「不原諒，我不原諒。」

    江顏抿著嘴，略帶嬰兒肥的臉頰白嫩細膩，她兇巴巴道，「她道歉，我就要原諒嗎？張口就造謠，一句道歉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

    「江顏！你別得寸進尺！」

    時秀惱羞成怒，大聲嚷嚷道。

    一旁的周老師見狀也皺起眉，這時秀不是她班級的，莫名其妙來誣陷她們班學生早戀就算了，這會兒又在這比嗓子大了是吧！

    再說了，江顏是直升的初中部，成績也一直是霸榜的，屬於品德兼優的學生，是周一升旗儀式講話的常客。

    本來她就不相信江顏會早戀，但是既然有人舉報，那她照例把人叫來談話，已經是看在時家前不久剛給學校捐了座實驗樓的面子上了。

    「時秀同學，不是誰嗓門大誰就有理的，」周老師板著臉，「你舉報就要拿出證據，既然你承認錯誤，就得拿出態度來！」

    時秀本就覺得委屈，此時被老師教育，更是漲紅了臉，心裡滿是不服氣。

    若不是當著陳最的面，她此時肯定要拍桌子了，現在只能瞪著紅彤彤的眼睛，臉上寫著不服氣。

    「那就寫八千字檢討，周一當著所有學生的面宣讀，請學校記大過，」陳最淡淡開口，「再有下次，滾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哥！」

    時秀再不甘心，觸及到他蘊藏著墨色的眼睛時，也只能打碎了一口白牙往肚子裡吞。

    再看看連眼神都沒有給自己一下的江顏，她氣憤的哭著跑了出去。

    「這…」

    周老師見狀，擔憂的往外看了看。

    只見陳最起身，拿過一旁的黑色外套，「給老師添亂了。」

    他黑眸睨向穿著校服的白淨小姑娘，嗓音微啞：「抱歉。」

    江顏一言未發，茶色的杏眸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門外。

    她才收回目光，聽周老師開導安撫。

    等她道了謝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學校里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梧桐樹大道枝椏肆意伸展，初秋的風微拂，沙沙作響。

    江顏背著書包踩在落葉上，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

    直到走到已經空無一人的另一棟教學樓拐角處，她被一隻手拽了過去，嚇得她小小的驚呼了下：「哎…唔…」

    嘴巴被捂住，鼻翼間時充盈著熟悉的清冽味道。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她明媚的大眼睛與他四目相視，鴉睫微顫。

    陳最鬆開了手，慵懶的靠在牆上，「怎麼？才幾年沒見，不認識了？小東西這麼沒良心？」

    江顏眼眶濕潤，她緊緊的盯著他，直到他明顯有些慌張了，「怎麼了？真不認識了？還是剛才我嚇著…」

    他沒說完的話，都被撲到懷裡的人兒給打斷了。

    陳最身子微僵，雙臂還不自然的張開。

    懷裡傳來她悶悶的聲音：「哥哥。」

    陳最張張嘴：「…我在。」

    他的雙手終於輕輕的環住了她，逐漸收緊，沒什麼比這更幸運的了，時隔五年，她還願意叫他哥哥。

    江顏吸吸鼻子，從他懷裡抬起頭：「哥哥，你過得好嗎？」

    「挺好，」陳最揉了揉她的頭髮，「都挺好的。」

    後面這句話像是在回應她，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沒由得讓江顏鼻尖發酸，其實想也知道，他當初離開時渾身骨頭都快要碎遍了，光是復健都能再要了他半條命。

    怎麼可能過的好！

    陳最不想這高興的時候說這些晦氣的事，岔開了話題：「我還以為我們家小公主不認哥哥了呢。」

    「怎麼可能，」她想都不想就反駁道，「我才不會那麼沒良心。」

    「是，哥哥的錯。」

    他嘴角上揚，寵溺的眼神始終落在她身上。

    奶香的小糰子長大了，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缺席的五年，怎麼會沒有遺憾呢！

    他雙手環在身前，「說說吧，那個不長眼的小崽子給你送的情書？」

    「」江顏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吱唔道，「就，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