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昏君 第二一六章 周嘉謨要用考成法
之前有人拿荀子沒入孔廟來說事,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把荀子弄出孔廟也算是他們的功績之一,現在拿出來得瑟,也是應有之意。
有些人就用這一條來攻擊黃克纘,說荀子連孔廟都沒入,科舉怎麼能考他的東西呢?
然後余懋衡就上了這樣一份題本,擺明了就是和他們針鋒相對。
朱由校將近期上的題本匯總了一下,大概有了一些想法,也明白了朝中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局勢。
通過自己這段時間的謀劃,朝中總算有了一些氣象。
原本朱由校以為這件事情可能會有比較大的阻力,可是沒想到事實卻不是這樣。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或許很快就通過,而且應該還比較容易。
這就會在朝上和民間形成兩種風潮,一種風潮是朝上的贊同,覺得這一條政策非常好是正確的,需要支持;至於另一種風潮則是民間的反對,而且反對的聲浪還不會小。
看起來是非常非常矛盾的兩件事情。朱由校在得出這種結果之後,不僅有一些恍惚。
張皇后款款而來,見到自家陛下在發呆,便輕輕的喚了一聲:「陛下。」
朱由校從沉思中回神,笑著說道:「寶珠今天得空了?」
「只要是陪著陛下,妾身什麼時候都有空。」張皇后巧笑著說道。
說完,她靠著朱由校坐了下來,輕聲問道:「陛下心情不好?」
朱由校搖了搖頭,伸手環住了張皇后,輕聲說道:「倒是沒有心情不好,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這天下的事情這麼多,紛紛擾擾、紛繁複雜。陛下呢,還是要放寬心,保證心情舒暢,這樣才有心思去做事啊。不然陛下龍體不康健,到時候想做事都做不了了。」張皇后一邊溫柔的說著,一邊反手握住了朱由校的手。
朱由校在和張皇后談心,孫承宗卻在家裡見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吏部尚書周嘉謨。
兩個人坐下之後,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心思各異的喝著茶水。
半晌之後,孫承宗實在有些憋不住了,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周大人,你今日到孫某這裡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周嘉謨看了一眼孫承宗,直言道:「其實也很簡單,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關於黃克纘的事情。」
沒有想到周嘉謨居然如此直接,這倒是讓孫承總有一些不適應了。
臣子們之間相互商量什麼事情,或者是相互討論什麼人,並不是太奇怪的事情,不過大家都比較委婉。
今天周嘉謨如此窒息,還是有一些讓人接受不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顧慮這些的時候,孫承宗抬起頭看著周嘉謨,面色凝重的問道:「那周大人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看了一眼孫承宗,周嘉謨放下茶盞,笑著說道:「在我看來,無非是黃克纘在為擴張刑部做準備。不得不說他的反應比咱們要快,這點是讓人佩服的。」
「周大人此話何意?」孫承宗定定的看著周嘉饃,有些疑惑的問道。他是真的有點搞不懂其中的門道。
「我也不知道,孫閣老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不明?不過沒關係,無論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我今天既然過來了,就要把要說的話說了。」周嘉謨無所謂的笑道。
「自從陛下開始用徐光啟他們,朝廷上就沒消停。雖然都各自沒消停,但是做的事情也都是有跡可循的。先是禮部,沈庭筠做了禮部尚書,他推動了什麼?」
「他把講學的事情鬧了起來,把皇家書院的事情鬧了起來。現在的結果呢,禮部的權力大增,不但要負責科舉,還要負責皇家書院。」
「如果皇家書院真的能行的話,那麼禮部就會把它開遍大明,用它來取代各級的府學和縣學。就這樣的情況下,禮部是什麼?禮部會有多大的權力?」
「以前說禮部管著天下的讀書人,可是這裡面的水分有多大,我們心裏面都一清二楚。若真的等到書院開遍了大明,那禮部就真的做到了這一點,管著天下的讀書人。」
「到了那個時候,禮部會擁有什麼樣的權勢?加上這一次的科舉教綱,以後也會是命門的地方。這一次雖然鬧騰的很大,黃克纘沖在了前面,可是以後呢?」
「這世上的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禮部既然改了一次科舉教綱,那麼就可以再改第二次;到時候,這,就是禮部的權力。自從沈庭筠到了禮部之後,他一直在擴張禮部的權力。」
孫承宗聽了這一番話後,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
「接下來我們再說戶部,藉由內務府的事情,戶部要成立一個專門管商人的衙門。消息已經傳出來了,徐光啟準備得差不多了,他要把這個衙門建到整個大明去,每個州城府縣都要有,而且不受地方管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戶部也把手伸到了下面去,戶部也在擴張自己的權力。加上徐光啟在試種作物,還有一個百工院,戶部的權力也在急速膨脹。」
「自從他們兩個上位之後,全部都在積極的擴張自己的權力!」
孫承宗認真的看著周嘉謨,他真的沒想到事情還能從這個角度去思考。
略微有些遲疑,因為孫承宗覺得這應該不是真的吧。
可是周嘉謨說的很有道理,讓人不相信都不行。
孫承宗有些遲疑的問道:「那黃克纘這是……」
「我將徐光啟和沈庭筠的這種行為稱之為大六部,他們想要一個更大的戶部,一個更大的禮部;而現在黃克纘想要的就是一個大刑部。」
「與禮部和戶部不一樣,刑部一直都是不怎麼起眼。如果想要建立一個大刑部,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怎麼樣才能夠把手伸出去?」
「所以黃克纘就想到了荀子。禮法並舉,這才是黃克纘的出發點和初衷。」
聽完這番話,孫承宗半天沒有說話。
他已經開始相信周嘉謨說的了,不過還是有些遲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