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看向斟灌城的方向，笑了笑「娘的，總算是趕上了。」

    說罷下令軍隊由行軍隊形轉變成戰鬥隊形，並讓司號兵吹響號角。

    嗚嗚的牛角聲響起，讓妘刑心中一驚，連忙派人前去何人在吹號。

    當查看的人回來後，稟報妘刑，後方有不明軍隊出現。

    妘刑皺了皺眉，下意識以為是夏朝派來了援兵，只不過轉念一想這根本不可能。

    自己打的是突然襲擊，夏朝的反應根本沒這麼快。

    「再探！」

    探子匆忙下去後，一旁的朔相臉色有些難看。

    「大單于，敵人從南邊來了，屬下估計應該是齊人派兵過來了。」

    妘刑眉毛一挑，道：「齊人？」

    朔相道：「應該不會有錯了，大單于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妘刑冷笑一聲「哼！吾還未去找他們，既然他們急著找死，那吾便成全他們。」

    說罷手搭涼棚朝斟灌方向看去，臉色有些難看，原本已經露出敗相的敵人，現在居然打了雞血一般亢奮無比，將有窮士兵一點點的趕下城牆。

    「吹號，讓他們退回來。」

    妘刑雖然狂妄，但他的戰爭經驗豐富，知道現在最誰對自己的威脅最大。

    如果不把這些齊人解決掉，將會對自己進攻斟灌造成極其不利的影響。

    他口中雖然對齊人鄙視無比，但心中卻不敢對打敗諸夏聯軍的敵人有絲毫的懈怠。

    斟灌不過一個小小的攔路石而已，拿下此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只要將這些齊人打敗，有窮南下擴張將不會有任何威脅。

    攻城士兵在號角聲響起後，如潮水一般的退去，那些倒下的同伴，就那麼被扔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一個人多看上一眼，仿佛死掉的這些人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死物一般。

    松疲憊的靠在城牆上，夯土的地面早已經被鮮血染紅，血紅色的泥漿如此的觸目驚心。

    奴隸們清理著城牆上的屍體，敵人的直接扔下城牆，戰死的斟灌士兵與奴隸士兵，則抬下了城牆，整齊的擺放在地面上。

    冰冷的屍體連成一片，即便是上古時代未開化的人看見也覺得觸目驚心。

    姒與看著這些屍體，頓時覺得心中悲痛不已。

    這些人都是為了保護部落才會戰死，放下身份上的差距，親自過去為那些死不瞑目的士兵合上雙眼。

    遠處，齊軍並沒有急著進攻，齊人作戰不像這個時代的其餘部落一樣，亂鬨鬨的像是打群架一般衝過去。

    齊人講究兵種的配合，雖然還沒有系統的兵法作為指導，但領兵的將領們，這些年的軍旅生涯，也不是在混吃等死，都有一套自己的領兵心得。

    這次的作戰，力央是統帥，浮是副帥，做為先頭部隊的騎兵率先抵達戰鬥地點，只要等後方的步兵抵達，才是戰鬥真正開始的時候。

    待攻城的士兵陸陸續續的退回來之後，已經將目標換成齊人的妘刑，排除數對探馬對敵軍進行反覆的偵查。

    「看來齊人是準備與吾族死戰了，據探馬所查，南方不遠有大股敵軍蹤跡，諸位可有信心與之一戰？」

    妘刑目光在眾將臉上一一掃過，不知是有意無意，朔相只覺得妘刑看向頗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

    朔相知道自己身份特殊，這時候必須要堅定無比的擺正自己的立場。

    「大單于，吾早已經與齊人斷絕了任何關係，吾當初殺了他們很多人，早已經沒了退路，吾願帥部迎戰齊人。」

    妘刑點點頭「朔相統領多慮了，吾如何信不過汝，此戰便由汝部為先鋒，烏都，敕勒，你二人各領兩千騎，此戰吾不留俘虜。」

    三人聞言頓時拜道：「吾等定不負大單于信任。」

    齊軍沒有安營紮寨，士兵們原地坐下，從懷中拿出乾巴巴的麵餅，就著竹筒中的冷水補充著體力。

    和有窮喧鬧無比的景象不同，齊軍這邊安靜無比，只有那後方的大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正午，後續部隊抵達，數千大軍依次排列開來一眼看不到盡頭。

    「那些人就是有窮人？」

    力央站在土坡上看向敵軍的方向。

    「嗯，黑壓壓的一片，娘的，估計得有萬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