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春 第228章 是我辜負了你
更新:07-03 04:52 作者:數碼爆更獸 分類:仙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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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縣主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的面容姣好,身形勻稱,說話也足夠得體,雖然家世差了一點,但怎麼都比府中的丫鬟要強,最重要的是,她肯在這種時候站出來為褚休犧牲,光是這份勇氣,就已經比許多人強。
華亭縣主只看了她兩眼,心裡就滿意的不得了,語氣也柔和了許多,「一旦成親,就沒有回頭路了,你可想清楚了?」
紀小滿跪在地上,迅速點頭,「想清楚了,只要能幫到二爺,小滿什麼都願意做。」
見她的眼神堅定,不似作假,華亭縣主很快伸手將她扶起,「好,今日你為休兒所做的,本宮會永遠記在心上,不管休兒能不能脫離危險,你永遠都是本宮的好兒媳。」
紀小滿喜出望外,立刻向她福了一禮,「多謝縣主。」
時春分站在一旁聽到她們的對話,心裡莫名地酸澀起來,同樣是童養媳出身,紀小滿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得到了華亭縣主的認可,而她可能這輩子都不受華亭縣主待見,她還真夠沒用的。
但她來不及傷感,華亭縣主很快轉過頭望向她,冷冷道:「既然成親的人選已經定了,那你就去幫忙籌備婚事吧,在今天晚上之前,阿休務必要順利與小滿拜堂。」
時春分立刻點頭答應,「是,母親。」
這邊定下婚期的同時,褚令正在秀秀的房間裡揪褚嚴起來,正如他所料到的一樣,褚嚴此刻喝得爛醉如泥,正躲在秀秀的房間裡裝死,他不想面對褚休的傷勢,也不願意承受老太太失望的目光,所以只能用喝酒來麻痹自己,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褚令看見他這副德性就來氣,不顧秀秀的反對,直接將一桶冷水潑在了他的頭上,「醒了沒有?」
褚嚴被澆了個透心涼,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對褚令破口大罵,「你瘋了是不是,連老子都敢潑?!」
褚令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目光冷得快要凍死人,「阿休此刻命在旦夕,母親已經兩個晚上沒合眼了,你不去陪在母親身邊,卻躲在這裡買醉,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褚嚴被他戳到痛處,無力地癱在了床上,「你怎麼知道你母親想看到我呢?」
「呵!」褚令有些好笑,「這麼多年了,你連母親最愛什麼都不清楚嗎?」
若是不愛褚嚴,她何必以褚休為藉口回到柳州,難道真的圖褚家吃得好住得好嗎?
褚嚴噎了一下,有些狼狽地垂下了頭,愛他又如何,他的心裡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見他不敢回話,褚令索性伸手將他揪了起來,怒目道:「你平時怎麼躲著母親我管不著,但現在是特殊時期,阿休隨時都會沒命,你要是稍微有點人性的話,就該陪在母親身邊,幫她度過這道難關!」
似乎被他罵得清醒了點,褚嚴抬起眸子,總算說了句人話,「那……那你等我先換身衣服。」
——
在褚令的監督下,褚嚴總算磨磨蹭蹭地來到了褚休的房間,此時華亭縣主已經走了,說是要回去休息一下,用最好的狀態來見證褚休的婚禮,褚嚴明顯鬆了口氣,見褚休還沒有醒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婚禮?阿休都這副德性了,你娘要讓他成親?」
褚令睨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沖喜,沒聽說過嗎?」
他看著褚嚴,補充道:「況且,這也不是母親的主意,而是祖母提出的,母親實在沒辦法了,才答應了祖母。」
知道是老太太的主意,褚嚴便沒話說了。
他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褚休,心裡終於浮上了幾分歉疚,「阿休真的快不行了嗎?」
褚令閉了閉眼,顯然不願面對這個事實,「說不定沖喜真的有用呢?我不信他會甘心就這麼倒下。」
素來不信神佛的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褚嚴默了默,主動道:「那我還是去看看你母親吧。」
因為其他人都走了,褚令決定留在這裡陪褚休。
褚嚴自己一個人摸到華亭縣主的院子,到了門口又有些猶豫,華亭縣主的心情現在正是最差的時候,他進去了只有挨罵的份,但想到自己欠她的的確太多太多,褚嚴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大步走了進去。
罵就罵吧!
讓她發泄一下也好。
大概知道他是來安慰自家主子的,華亭縣主身邊的侍女罕見地沒有攔他,褚嚴順利地走了進去。
此時華亭縣主正躺在床上小憩,她的床邊放著一套她精心挑選的衣裙,準備晚上參加褚休的婚禮時穿,褚嚴躡手躡腳地走到她的床邊,看見她準備的裙子,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想起當年褚令出生的時候,華亭縣主就說過要穿著怎樣的裙子來參加自己兒子的婚禮,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喜好依然沒變。
只不過因為他的緣故,她最終還是沒參加褚令的婚禮,這套本來早就該穿在她身上的衣裙,直到今時今日才有機會穿上。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呼吸聲太重,還是華亭縣主本就沒有睡著,褚嚴在床邊沒站多久,華亭縣主就緩緩睜開了雙眼,滿臉疲憊地看著他。
褚嚴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很快把手縮了回去,拘謹地問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華亭縣主搖了搖頭,躺在床上懶得起身,「我根本就睡不著,只是在這裡閉閉眼睛而已。」
褚嚴明白她的痛苦,聯想到自己逃避的模樣,臉上愈發歉疚,他上前兩步,主動在華亭縣主床邊坐了下來,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休兒不會有事的,有我們做爹娘的陪著他,他一定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提到這個,華亭縣主的眼眶很快紅了起來,有些狼狽地閉緊雙眼,阻止眼淚從眼眶裡流出,「我從來都沒想過,你我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才能心平氣和地說幾句話。」
褚嚴愣了愣,不自然地把手縮了回來,苦笑道:「我一直都知道,是我辜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