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棺 第二百四十七章 殺人兇手
我和李長庚不敢打斷,只想知道鄭開放有沒有渡過難關。
誰知道鄭開放始終不提下文,只是說道:「當時我青筋畢露,兩腿都一個勁的打擺子。念稿子的時候,我的聲音都變了調。可是台上的師長,和台下的同學,都是一臉佩服的看著我。因為我憋著氣念出來的稿子格外的鏗鏘有力,格外的帶感情……」
李長庚忍不住說道:「那後來呢?濁氣怎麼樣了?」
鄭開放傲然一笑,說道:「本來我是忍不住的,但是我想起來兩句詩。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我在心裡念了這兩句詩之後,我就憑著一股頑強的意志,硬生生將那團氣趕到了腸子裡面。好容易堅持到稿子念完,我對台下一鞠躬,頓時掌聲雷動。我知道,在這一刻,我的威望更高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我稿子念得好。更因為在這一天上午,我戰勝了自己。我記得那時候是早上九點鐘,大課間。我抬頭向東方望去,一輪紅日正好照在我的臉上,讓我想起來毛主席的叫道:這個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終究還是你們的。」
「那一刻,我心潮澎湃,忍不住拿起麥克風來,朝著全校師生,激情的喊了一句:這個世界……」
「我只喊了這四個字,剛剛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就覺得身體一陣空虛。我的身子晃了晃,有點頭暈,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得站直了。但是地面一直在搖晃,終於,我的臉磕在了水泥台子上。」
「班主任慌了,同學們呆了。這時候,我們班的班幹部起了帶頭作用,將我抬了起來,要送到孫救死的診所。」
「我記得清清楚楚,勞動委員抬著我的上身,體育委員抬著我的下身。學習委員用手絹給我擦冷汗。唉,那女孩叫什麼我已經忘了,我只記得她梳著雙馬尾,笑起來兩個酒窩,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我們的校花,她的手絹真香啊。」
「我咬緊牙關,想做出一副英勇的模樣來,博得美人一笑。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嘴裡滿開始流哈喇子,把校花的手絹完全打濕了。這可真是褻瀆美人了。」
「我正尷尬的時候,腸子裡的那團氣又開始不安分了。他趁著我虛弱不堪,衝出了幽門,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我來了一個下馬威。」
「校花的臉有點紅,看我的時候神色有點異常。我當時就在心裡感慨,我鄭少記,今天算是走下神壇了。」
「你們以為這樣就完了嗎?那團氣出來之後,就像是黃河決了堤,什麼都擋不住了。我早上吃的飯,全都都那裡噴了出來,隔著褲子漏下來,淋淋漓漓撒了一地……」
我和李長庚忍不住捂住鼻子,幸災樂禍的問:「後來呢?校花什麼反應?」
鄭開放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因為我死了。我用了很長時間,才確定我死了。唉,英年早逝啊。」
我和李長庚聽到這裡,不由得大皺眉頭,說道:「你這死,和孫救死沒什麼關係吧?還沒到診所就死了,就算碰瓷也碰不著啊。」
鄭開放說道:「我本也以為沒有關係。但是我死的第二天,遇見了我的父親。他告訴我,我是被孫救死害死的。」
李長庚驚訝的看著鄭開放:「怎麼?你爹還有陰陽眼,可以看見鬼?」
鄭開放搖了搖頭:「他沒有陰陽眼,那時候他也死了。」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你爹在什麼地方?我們可以見見他,問他幾個問題嗎?」
鄭開放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也許他投胎轉世了吧。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無非是問,他怎麼知道是孫救死殺了我們,以及孫救死怎麼做到的,是不是?」
我和李長庚點了點頭。
鄭開放說:「我父親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只不過我父親身居高位多年,對福禍有一種敏銳的第六感,既然他說是孫救死乾的,應該就沒有冤枉了他。」
張開放端起來一碗飯,說道:「我死了以後,也就不再是鄭少記啦。沒想到鬼魂的世界裡面,弱肉強食,殘酷的很。而且到處都是階級壓迫。一些沒有文化的老鬼,總是欺負我,害得我飢一頓飽一頓的,我沒有辦法,只好來孫救死這裡吃飯。」
「其實開始的時候我是不肯吃的,但是轉念一想,我不僅要吃孫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