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之姐夫有毒 第三章:幸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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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黑,碎了一地的月光冷了。那華燈下,竟是一片黑白,美麗的容顏,蒼老的過去,逃不掉了。
風在簌簌地響,地上搖曳的影子斑駁。
天太黑了,只有一條路,她還可以熟門熟路,卻是一般人最不願意去的地方——醫院。
病房裡亮著暖暖的燈光,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明明是那麼刺鼻的氣味,可是江夏初卻覺得安心極了。這個房間,五年了,從來都有一盞暖暖的燈光,一次也沒有暗過。
江夏初步子很輕很輕,走到病床前,坐在那張墊了坐墊的木椅上。明明那麼輕緩的動作,那躺著的蒼白容顏上長睫微顫,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比水還純淨的眸子似乎點亮了些許黑暗。
「吵醒你了。」江夏初淡淡地莞爾,沒有疏離,親近的問候。
很淡的微笑,不像對著左城時的尖銳冷漠,這時的她似乎慢慢真實了。
「沒有,剛剛還醒著。」病床上的男人回以淺笑,撐著雙手,靠了起來。他的唇很蒼白,臉也很白很白,像純色的紙張,卻有種病態的俊逸。
「以琛,今天我見到他了。」江夏初只是平平靜靜地敘述,似乎沒有很濃的情緒,像說著別人的故事。
她的輕鬆,是佯裝的,齊以琛是知道的。因為他看得見她眼底的慌亂疲倦。似乎有些明白了,齊以琛問:「左城?」
那個名字,從別人口中聽到,江夏初覺得陌生了。她自己也想不到,她可以如此雲淡風輕地言語那個人:「五年了,他還是那個樣子,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時一樣,桀驁、冷漠、強硬,好像還有點落寞。」復而,冷笑,「肯定是我看錯了,他那樣的人怎麼會落寞呢?」
齊以琛的眸子是淡淡的琥珀色,有暖暖的亮光,說話的時候會不偏不倚看著對方。他的聲音總是好聽的,江夏初覺得像四月的風:「人總會掩飾,也有很多面具,我們都是局中人,真實與掩飾早就模糊了,真真假假又有誰看得清。」
江夏初總覺得齊以琛應該是哲學家,他總能剖析人所有的稜角,看的透徹,只是他卻是一個醫生,一個身為病人的醫生。
人心*了,很難治吧,就算是齊以琛,能治癒的也只有身體。
江夏初輕點頭:「是啊,我也戴著面具偽裝著,我還以為所有與那個人有關的過往我都忘了呢,才發現我那麼恨他。」
再相見,那些塵封的過往捲土重來了,那些噬骨的仇恨也清晰了,她以為她忘了呢,原來都是自欺欺人。
「夏初,放下吧,痛的一直都是自己。」齊以琛看著江夏初的眼睛,深深的,深深的,想要望到心底一般真摯的。
這世上,江夏初已經不敢相信了,唯一一個她不會懷疑的人只有齊以琛了。
齊以琛的疼惜她懂,只是人總有許多無可奈何,她只能搖頭:「放不下了,我逃不開的,也許真有什麼會至死方休吧,就像我與左城。」
左城……左城……很早很早便入骨了,是罌粟啊,爛了她的肺腑。
齊以琛斂了幾分眼睫,似乎有些不自然:「如果你想逃——」
他的話還未結束,她就打斷了。
「很累了,就算逃開了,也不過是換了一張面具,繼續假裝著忘記,真的很累了,連逃避的勇氣也沒有了。還有左城不會再給我第二次逃開的機會的,除非我死,我是知道的。」她冷笑,「那人已經瘋狂了。」
「那就不要逃了,不要再偽裝了,至少在我面前。」
沒有偽裝,脫掉了面具的江夏初似乎也只剩軀殼了,眸子即便是深處也沒有波光划過,只是淡淡冷凝著,望著窗外:「以琛,五年前要是你沒有用一具死屍把我換出來,我現在大概就是一具死屍了。」
五年前,多遙遠的三個字,大概那個人不出現,她一輩子也不會提及了。
「你現在還活著。」漫天星子融在他眼裡,溫潤柔和。
她扯扯唇,荒涼的殘跡落在淺淺梨渦上,聲,像那籠著月的雲,飄忽不定:「是啊,行屍走肉一樣地活著,是老天不長眼,還是我命大。」揚手,左手腕上手指長的疤痕,月下顯得猙獰,她似笑,又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