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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近九點，村里能開的燈都開了。

    顧漣被陸澤琛牽著出門，身後都是哭號聲，她猶豫著要不要再去看一眼老太太，想了下，狠心沒去，索性顧淮會把人送去養老院。

    院子裡還有零零星星幾個人，看到他們出來，全都避到了邊上。

    走出院子，外面的巷子裡也都是人，三三兩兩地站在自家門前，看到他們出來，又趕緊縮回去。

    一路燈光昏暗，只有不遠處的村口亮著車前大燈。

    顧漣被陸澤琛牽著走，腳步不緊不慢，她側過臉，隔著昏暗燈光，悄悄打量著他。

    暗淡的光打在他臉上，膚色暗了一些，下顎到脖子，都是陰影，卻襯得他面部輪廓更加硬挺。薄唇抿著，可以看到細微地方有干紋，應該是被酒燒的，那杯水他也沒喝完。

    她正看著，牽著她的手鬆開，換成了摟住她的腰，順手在她腰上拍了拍，讓她直起腰。

    「妮兒，要走啦？」

    顧漣反應過來，才看到遠處兩個駝背的老太太走近，還是拿了他們紅包的那兩個。

    陸澤琛臉上立刻升起笑，和她一起停下腳步，跟老人家說話。

    老人家都背著筐，筐里有菜，估計是去田裡回來晚了，說著話還要給他們拿菜帶走。

    陸澤琛話說得很漂亮，謝了老人家好意，趁著老人不注意，順手便從阿文那兒接來兩沓錢，分別丟進了筐里。

    顧漣瞥到他的動作，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等兩個老人剛走遠，陸澤琛發現她看自己，忍不住朝她挑眉，「幹嘛？被我帥到了？」

    顧漣：「……」

    她清清嗓子，「時間不早了，趕緊走吧。」

    陸澤琛吸了吸鼻子，「行，先回市里，我們找地方住下。」

    「住下？」顧漣詫異，「不直接回帝都？」

    「顧老闆，就算是員工，也不能這麼壓榨吧？」陸澤琛笑，舔了下唇瓣，「這群人不得休息？」

    顧漣語塞。

    確實，他們都累，別說阿文等人了，幾乎就沒休息。

    她有點不好意思，張了張嘴，「那我去找李姐。」

    說著，準備進門。

    陸澤琛拉住她，「還用你去？早上車了。」

    「少爺，都準備好了。」保鏢走過來。

    陸澤琛應了一聲，還是去牽顧漣，拉著她往車的方向走。

    上了車，空調開著，瞬間就暖和起來。

    年年也醒了，正在呼呼呼地發出聲音。

    車一路往市里走，燈光也逐漸亮起來，繁華地段也還算可以。

    「少爺，直接去酒店嗎？」阿文問。

    陸澤琛挺疲倦的，正要開口，聽到一陣細微的咕咕聲。

    他轉頭看顧漣，「餓了？」

    顧漣臉上閃過尷尬，「有點。」

    陸澤琛開了窗，發現路邊夜市正熱鬧，有不少賣小吃的。

    他眯著眼睛看了下招牌，「烤饢，還有什麼爆肚，吃不吃？」

    顧漣聽著，真的有點饞，想起包子事件，忍不住逗他，「地攤的東西可不必那包子乾淨，你敢吃？」

    陸澤琛想起那個段子，皺了下眉，「你吃，我不吃。」

    車停下。

    顧漣嘴角上揚，開著車門下去，對他道：「放心吧，包子沒口水，地攤也吃不死人。」

    她朝夜市努了努嘴，道：「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