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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笙：「你怎麼知道那是酸梅湯？」

    宮世恆：「哦，是酸梅湯麼，你不是說是藥湯？」

    肖笙：「……」

    她斜了他一眼，雙臂環胸，靠在了椅子裡。

    「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拿著那一堆東西進廚房的時候。」他收了笑意，表情恢復認真。

    肖笙不爽。

    她有理由懷疑，按照他的段位，就算是失憶，也不會被那張結婚證騙到。

    腹黑怪！

    對視片刻，他見她拉著臉，伸手去撫了撫她的頭。

    「很生氣麼？」

    也沒有。

    但是勝負欲作祟，很慪！

    她看著他笑，感覺他要道歉，結果他下一秒就說：「可是是你先騙我的，我們扯平了。」

    肖笙：「……」

    得，這是攤牌了。

    她還嘴硬，說：「是陸澤琛騙你，你去找他。」

    「找他跟我結婚？」他面色戲謔，轉而道：「恐怕不行，他有顧漣了。」

    肖笙語塞。

    「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她問。

    「演唱會那天晚上。」

    啊——！

    為什麼偏偏是那天。

    她抬手扶額，「你當時怎麼不說？」

    「當時腦子有點亂。」他說。

    肖笙涼涼地斜眼看他，「難道不是想聽聽我怎麼『表白』？」

    宮世恆挑眉，「我應該沒那麼壞。」

    嘁。

    她抓起筷子，夾了個肉丸子塞進嘴裡，用力咀嚼，「湯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老早就知道我們沒結婚？」

    宮世恆沒立即說，起身，給自己盛了一碗酸梅湯。

    「拿到結婚證的時候，信過。」

    肖笙疑惑，又塞一個肉丸子，含糊不清地問：「那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自己告訴我的。」

    「嗯？」

    「你騎摩托車過來的第一個晚上，我在樓上看到你，下樓去找你的時候，聽到你在外面的自言自語了。」他說。

    肖笙想起來了，她那天好像確實在外面囉嗦過。

    「你怎麼回事！」她坐直身子，敲桌子控訴：「當時就發現了，為什麼還要演下去？」

    宮世恆沉默片刻。

    他自己也說不清，那天下樓，聽到她獨白的瞬間，他只皺了皺眉，還沒有主意。可她抱著頭盔走出來的瞬間，他就有主意了。

    大概是二十歲的人，脾氣修養都不穩定，終究有點促狹，又或者是覺得好玩兒。

    可後來的幾天，他自己都難辨真假，甚至懷疑，他們就算沒結婚，那也是相愛的。

    恢復記憶後，他想起那些壓在記憶深處的事，才弄明白自己。

    這麼多年，一直都記著她，那種情感凌駕於記憶之上，存在於虛無的感覺中。

    「喂！問你呢！」肖笙在下面踢了他一下，嘖嘖著搖頭，「你可真是滿肚子壞水，當時就發現了，竟然那麼快就反應過來，陪著我演那麼久。」

    回想那段幾天，她都要鼓掌，演技精湛啊。

    「裝失憶，對你有什麼好處？」

    宮世恆放下茶杯，忽然眼神定定地看著她，思考許久，薄唇微動，說：「好處的話，大概是可以肆無忌憚地占喜歡的人便宜？」

    肖笙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