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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無關係，」法拉說，「我們是尋覓神啟的教派，而非散播瘟疫和詛咒的教派。一筆閣 www.yibige.com除了遠古時代其它教派洞悉印記的經文以外，新教不關注任何事(情qing)。」

    「那麼關於這場蟻巢中悄然散播的死亡，你們可有任何頭緒嗎？」

    「也許有吧。」她毫無感(情qing)地說，「據我們所知，有什麼將這些死亡和世界深層的聯繫切斷了。可是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你就得給我們同等價值的回報。」

    杜恩看著她沒有眼睛的黑色空洞，然後斷斷續續地念出了諾替斯教派經文的一部分。他已經念誦得相當模糊了，還去除了很多關鍵(性xing)的詞彙，使經文內容變得殘缺不全。然而哪怕是在這種(情qing)況下，手臂中被束縛的印記意識還是在他心底發出了聲音，仿佛野獸的詛咒。

    矮個子伸了伸脖子，一瞬間頸項似乎被拉扯得很長，肌(肉rou)纖維跟纏結的橡膠束一樣繃了起來。那張臉向他側過來，玻璃珠一樣的假眼也轉動起來，流露出這麼長時間以來唯一可以分辨的真實(情qing)緒，——疑惑。

    「經文是真的。」後腦插滿電纜線的高個子說。

    法拉像人偶一樣死板地點了點頭。「如我所言，有什麼將這些死亡和世界深層的束縛切斷了。」她描述道，「詛咒從他們(身shēn)上帶走了比正常死亡更多的東西。否則，他們遺留的屍體一定會活化，而非遵循舊世的規則逐漸腐朽。」

    「死屍的活化可以中止？這意味著他們是在像舊時代那樣死去？」

    「這和舊世的死亡截然相反，世俗中人。」普蘭說，「這麼說吧，『真神的呼吸』將我們的起源當作箭矢搭在弓上，然後舉起來，(射shè)出去，我們生命的終點就是看箭矢落在何方。黑暗紀元的到來意味著生靈失去了大地，箭矢也不會再有墜落的終點。可是，生與死的界限依然存在。這預示著不管生靈以怎樣的方式死亡，他們都會這之後墜向深淵，穿透表層，在世界的深層永無止境的徘徊。」

    「既然大地不復存在，」馬圖斯接話，「像舊世那樣安然死去就是痴心妄想。」

    「這意味著，」法拉道，「這些詛咒並非箭矢墜落在地，而是有人切斷了聯繫，取走了屬於死者的某種無法言說之物。」

    「就像狩獵？」蒙扎提問。

    這樣的描述讓杜恩心中一動。狩獵就意味著獵獲物，不管這詛咒是誰在悄悄散播，他們的獵獲一定意味著非同尋常的獎勵。說實話，安分守己可不能應付僧侶們對他——虛己——延續千年的惡意。那麼為了得到這個獎勵，冒險就是必須的，而且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他需要一個能讓自己肆意行動的混亂局面，只要艾洛莎清除鐵脊商會的決心足夠，這種恰到好處的混亂，就是他們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

    這個詛咒既是混亂的引子，也是混亂中他要尋得的獎勵。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對這個「無法言說之物」相當好奇。

    屍體......首先要去看看詛咒遺留的屍體。

    「告訴我經文的(情qing)報，世俗中人，」法拉繼續說，「依據其價值，我們可以給你更多，或是從你(身shēn)上收回更多。」

    雖然這些人把話語說的很誠懇，還詳細交代了他們得到的重要(情qing)報，但從這句「或是從你(身shēn)上收回更多」來看，這些宗教徒有一(套tào)相當殘酷的行事邏輯。

    謊言並無必要，可以告訴他們事實。然而考慮到經文在自己手裡，就只能是部分事實了。

    杜恩假裝猶豫了一下。他先是示意蒙扎別亂說話，然後自己開口：「不久前運往苦役區、種植園和黑港的一批土著，大抵上都是隸屬於某個教派的信徒。這些土著里有很多個體都經受過印記洗禮，可以扭曲自己的存在，從鮮血中流淌出舊世宗教的符文。」

    「又是一枚古老的棋子，」馬圖斯評價，「可惜被依扎蘭毀滅了。」古老的棋子？有意思，這些人莫非還想著顛覆當前世界由僧侶訂下的秩序？

    「這些(情qing)報並不足夠，世俗中人。」法拉褪下她的手(套tào)，露出她指尖呈現出血紅色的、白皙似骨的手掌。「如果這已是你能告訴我的全部，我就必須從你(身shēn)上取走一些部件。」

    「這是我看到的符文。」杜恩取了一盒錄像帶，拿一旁桌子上的油(性xing)筆畫了個草圖。「除此以外，我還能告訴你們，」他把錄像帶丟過去，「你們所期望的天使是被控制的。除了野獸一樣的本能以外，他們什麼也沒剩下來。」

    「也就是說，天使們既不會使用咒術，也不會逃跑。」矮個子普蘭說。

    「有天使被分屍了，遺體的話，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在理事會手裡。」杜恩續道。

    「麻煩。」法拉說。

    「的確麻煩。」馬圖斯和普蘭也說。

    杜恩點點頭：「我想，在下一個漂流之季到來之前，依扎蘭會往那座已經探明的島嶼派遣大量勘探隊和船隊，至於目的......我想，是劫掠更多資源，以及搜尋可能遺漏的文獻。」話說到這裡就已經足夠了。

    「我們明白了，」普蘭說，「感謝你的(情qing)報。」

    「(情qing)報價值呢？」杜恩提問。

    「綽綽有餘。」馬圖斯回答。

    「這麼說來，我可以從你們這邊得到什麼幫助嗎？」杜恩繼續提問。

    從法拉背後忽然伸出另外兩條纖細、**、白如瓷釉的胳膊，其中一隻手取出一柄銀色的匕首。然後，就像裁切紙片一樣，血手印的邪教徒切斷自己褪去手(套tào)的手腕，把她那隻右手朝他們遞了過來。

    這一幕實在是頗具衝擊力。

    杜恩示意蒙扎接住手掌，然後看了眼法拉的手腕斷面：蜂擁的血管像蠕蟲一樣在空氣中擺動，然後一齊閉合起來。幾縷血漿從手腕斷面流淌而下，化作鮮紅色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