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指路吧。」小瓷發動車子，回頭對胖子說道。

    「地方很好找，這個路口左轉，然後一直往前開就行了。不過墮落巷全是窄道，車過不去，裡面的路得步行。」

    「這沒什麼，反正是你背著人。」

    小瓷說著就調轉了方向，這時後座的老岳突然開口，他以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不能去，千萬不能去那……」

    「你醒了啊。」仙仙連忙上前查看傷勢，繃帶處仍然還在滲血。

    「就一直半睡不醒的，太疼了，不想睜眼，也沒力氣講話。」老岳喘息了一會，繼續說，「你們是活夠了嗎？好端端的去哪不好？」

    「對，就是嫌你命太長了。」

    「停車，停車啊！」看小瓷已經把車開了出去，老岳著急起來，「我今天就是疼死了，從車裡跳下去，也不會讓你們去墮落巷的。」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胖子撓撓頭，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他一邊拉住要站起來的老岳，一邊說道，「你激動個毛啊。誰說我們要去墮落巷了？我們只是路過那邊去醫院，再說都已經這樣了，你覺得那裡還會有人嗎？」

    「豬腦子。墮落巷要是沒人，星隕碼頭的暴亂分子哪來的？明顯他們還呆著那裡。」

    不知道是不是腿傷疼的厲害，幾句話下來，老岳滿頭都是一層細密的汗珠。

    「可是你的傷不能再拖了，再不馬上止血消毒，腿廢都是小事，可能……」仙仙哽住，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伸手擦了擦老岳的臉。

    「不行，這完全就是在送死。」老岳堅定地搖搖頭，然後轉臉問四眼，「並且我沒聽說過墮落巷附近有醫院，有誰會在地獄門口擺攤？」

    「我去年跟隊搞科研的時候，路過這邊，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有一家的，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古往今來，你聽說過有歹徒到醫院作惡？越是凶神惡煞，反而越信鬼神和陰德。」

    「還是不行，我能堅持住，另找其他醫院吧。」

    「咳咳……」

    幾人議論的時候，似月突然在仙仙懷裡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氣若遊絲地說，「仙仙姐姐，疼……老岳，你疼麼？」

    看著似月胳膊上的幾個血洞已經變成黑紫色，老岳突然想起王川最後跟他說的話，心裡隱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然後強擠出笑意，「不疼，我們馬上就去醫院，仙仙姐姐最厲害了，一會給你看看就不疼了，乖。」

    「嗯。」似月點點頭，眼皮又沉沉地閉上了。

    四眼摸了摸似月的手，尚有溫度，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講出了自己的擔憂，「似月是被女屍抓傷的，她會不會……」

    「不會的，只要到了醫院我給她消毒就沒事了，她不會有事的。」仙仙情緒激動起來。

    「從這裡到墮落巷那邊的醫院大概多久？」小瓷問道。

    「開快點的話，20分鐘。」四眼回答說。

    「那另找一家醫院呢？」

    「不知道，要現找，還不一定能找到。」

    「沒時間瞻前顧後了，暴亂分子再怎麼說也是人，沒什麼好怕的，說不定在墮落巷就能找到藥。」小瓷說完踩住油門，車子呼嘯著竄了出去……

    隨著道路越來越窄，地面上的死屍也慢慢多了起來。

    「大概還有多遠？」小瓷低頭算了下時間，從出發十五分鐘已經過去了。

    胖子開窗看了看外面，前面不遠處就是一片低矮的舊樓房，車子附近除了遍地的垃圾和一灘灘髒水外，就是橫七豎八的一些屍體，空氣里也夾雜著一股惡臭，這些不協調的場景組合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個充滿污濁的世界。

    他皺了皺鼻子回道，「應該差不多到了。」

    小瓷找了個略微乾淨點的地方，把車停在路邊，確定安全後，才讓其他人下來。

    「在車裡可把我蜷死了，腿都麻了。」胖子下車後，又蹦又跳，活動著筋骨。

    「為什麼這麼多屍體啊？」布魯大致數了一下，至少有五十幾個。

    「是怎麼死的？」四眼似乎也很好奇，他用拐杖把一個年輕的女屍翻過來。

    「別動！」

    看著女屍額頭上的槍口，小瓷突然叫住胖子，然後喊道，「快躲到車後面！」

    眾人被這突然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