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用過飯，文綿綿和文溢清興致勃勃的去跟著去了水雲居，聽文凌霄說一路上的趣事，聽寒倉城的大氣蒼涼。

    正當文凌霄說的起勁時，文綿綿忽然問道：「哥，你和我嫂子進展的如何了，路上你有沒有好好的表現？」

    文溢清頓時來了精神，被四隻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文凌霄老臉微紅，又忍不住面帶竊喜的點了頭，「你們嫂子人不錯，性子不錯，大氣。」

    文綿綿湊上前一點，「看來是進展不錯啊。」

    「不過，再大氣也是姑娘家，心裡肯定還是希望被關心愛護的，哥你得要細心一些，嫂子一路風塵僕僕的回來肯定受罪了，一會兒我讓人送兩罐兒芙蓉膏來，你親自送去。」

    文凌霄轉身拿出來看兩塊油光水潤的皮子，「送你的。」

    她這個妹妹是越來越貼心了。

    文溢清伸出手來，「大哥，我不要皮子，給我帶其他的東西沒有？」

    「有。」文凌霄拿出來一塊硯台，「寒倉城出的硯台不錯，拿去用，今日就算了，明日晚間把你這段時日的功課拿來我檢查。」

    文溢清苦著一張臉，感覺自己的好日子過的太快了，文綿綿見他的圓臉皺的像是包子一般，樂的笑出了聲來。

    次日，文綿綿歡歡喜喜的接待了幾位老夫人，又親自將幾位老夫人送到了妙音閣的雅座才離開，此時戲來沒開唱，秦老夫人感慨道：「說起來好久都沒來戲班子看過戲，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皇太后點頭，「戲班子請回府，雖是聽著清淨，但總少了幾分熱鬧，這戲到了精彩處總是要叫好聲不斷才好。」

    張老夫人跟著笑道：「咱們今日可都是沾了太后娘娘的光，沒有兒孫在跟前，咱們也自己熱鬧一回。」

    太后高興的笑了，得意的炫耀，「今兒咱們都是沾了我那老六媳婦的光，她不僅給我們安排了聽戲，還在雅趣樓定了的包廂，下午可以去聚賢茶樓吃茶。」

    她倒是想帶這些老夫人去逛年貨節，又見她們一個個養尊處優，多走幾步都覺累的樣子打消了念頭，畢竟同歲的人裡面也不都是她這般神采奕奕，累壞了還是罪過。

    對於太后的炫耀，幾位老夫人都很捧場，又把文綿綿拿出來誇讚了一番。

    被誇的耳根子微熱的文綿綿此刻正在報館聽下面的人說事，年貨節的爆火讓報館又搭著賺了一筆，秦風謝鳴幾人走路走在高唱凱歌。

    蘭管事找到了文綿綿，「官府的人來說，問咱們那個免費的茅廁能不能考慮多蓋兩間，對有些人來說不太方便。」

    當初茅廁選址的時候幾個地方的都差點打起來，都想要蓋的距離自己近一些，這屎尿問題著實是個大問題。

    「就四個。」這點文綿綿沒有腦子一熱就鬆口，「我們的目的是方便過往的行人，不是方便各家住戶，蓋在四條主幹道上很合適，其餘那是朝廷的事。」

    茅廁工程絕對是個大成功，報館是承擔不了的。

    「茅廁雖是免費的，但草紙是要掏錢的，四個茅廁都要找一個看守茅廁的人，每個月付三百文的工錢，賣草紙的錢就歸他們自己所有，但必須保持茅廁的乾淨。」

    「絕對不許周圍的住戶提著恭桶去倒。」

    要是形成了規模，報館不是得要負責整個京都的百姓的屎尿處理？

    絕對不能開這個頭。

    蘭管事鄭重的點頭，他們也想到了這一點，若是看不住，想想後果都可怕。

    從報館出來又去了培訓館，輕歌曼舞迎了出來，一臉喜色的告訴她，「年貨節上有些上架人手不足，從這裡臨時請了幾個人過去，反饋都還不錯。」

    「有七八家商戶已經來登記了要人，大概還有半個月我們第一批學員就可以送出去了。」

    說著又請示了一件事，「年節到了，京都各家府上都要辦席，也有幾家管事來想臨時請些人進去搭把手，說是招呼客人，做一些斟酒添茶一類的活計，給的價錢也還可以。」

    她很心動，好些學員也心動。

    文綿綿問道：「可有教他們斟酒添茶一類的規矩？」

    「有的，什麼時候斟酒，什麼時候添茶，添多少，距離客人多遠，這些規矩都是教了的。」

    如此，文綿綿就點了頭，「既是如此，你看著辦吧，別出了岔子就行。」

    逛了一圈兒才回了府中，星悅已經拋棄她約了謝媛兒幾個姑娘出去逛街去了，以為可以鬆懈一些，程管事又來了，見了她就說道：

    「郊外碼頭停了好些大船，全是從外地來的貨物，還有好些外地的商戶，都說想要到百香園支一個攤位，他們能給的價錢也高。」

    程管事心動了，實在是年貨節上的人流居高不下，各家商戶都已經賣瘋了，據說留香坊那幾家糕點鋪子現在是十二個時辰不停歇做點心，簡直供不應求。

    「另外早前那些不來的商家也後悔了，這兩日不停的找過來，眼看著他們就想把攤位支在桂香園的門口。」

    「另外京郊外的幾座城池得知了年貨節的消息，這兩日也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人，都是想來買便宜貨的，估摸著過幾日逛年貨節的人更多。」

    都是銀子啊，程管事這兩日覺得自己好像忽然就年輕了好多，跟著他家王爺混了這麼多年，還沒這幾日風光的。

    風光，實在是太風光了。

    文綿綿也很高興，但......

    「還有地兒？」

    關於這點，程管事已經有了計劃，「桂香園的隔壁早前是鎮北王府上的跑馬場，因那地兒不夠寬綽就擱置沒用，若是能賃下來敲了牆，就和桂香園聯通上了，擺上五六十個攤位應該沒問題。」

    鎮北王府？

    文綿綿琢磨了一下，她好像不認識這家的人啊。

    程管事又道：「溫世子和鎮北王府的人熟。」

    文綿綿笑了，「那還等什麼，派個人去找她，就說我有要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