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根本不重要，送出去的東西，還有收回來的道理？我有那麼不堪？」

    林越西沉默。

    「所以，林越西，禮物已經在你手裡，你現在把它還給我是對我的侮辱，知道嗎？」

    侮辱，還沒有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吧，她微笑，「秦崢，無功不受祿，況且，我和你，不熟。」最大的原因是，林妙雪……

    不熟……

    秦崢蹙眉，自他回國，他們已經見過很多次，她竟然還能用不熟二字，那麼什麼才叫熟？這個女孩子，防人之心太重。

    他正想說什麼，林越西的電話響了，手機屏幕上一竄數字不停地跳躍著，林越西收回手，陰了眸子。

    這個號碼她一直沒有存，但是見多了，一眼就能認出來是誰，趙輝。

    上次在林家見面之後他並沒有打過電話給她，但是，自從生日宴後，他的電話十分頻繁，剛開始她還出於禮貌接聽，後來……林越西冷笑，掛斷電話。

    秦崢雙手插在褲袋，看著她，一派溫潤之風，「上車吧，陪我吃晚飯，便是熟了。」

    林越西知道這禮物是不得不收下了，也不好駁了秦崢的面子，只好跟在他後面上車。

    她撐著手肘，目光落在緩緩倒退的夜色之上。

    華燈初上，整個城市被燈光點亮，宛如白晝，b市的夜色一向美不勝收，夜風透過敞開的車窗灌進來，她的長髮，在風中肆意飛揚。

    車內，淡淡的檸檬香氣自她的髮絲彌散開來，秦崢眸色微醉。

    林越西想起什麼，轉頭，竟與他的目光撞在一起，那一瞥，驚了她的心跳，她迅速回頭，狀似不經意地問：「你怎麼在皇冠？那麼巧。」

    「不巧，」他的聲音在這樣的夜晚顯得分外好聽，「我是專程去找你。」

    好一會兒她才哦了一聲，「為了給我送生日禮物，真是辛苦了。」

    還是一個她壓根就不想收的生日禮物……

    「不辛苦，只要你喜歡，」他的心情似乎極好，說話時，聲音都帶著笑意。

    林越西莫名地也輕鬆起來。

    晚上她懶懶散散地躺在床上，手中把玩著一竄晶亮的手鍊，手鍊全是玉石子竄成，她對玉不了解，但是卻知道，手中這玩意兒，肯定很值錢。

    玉石子竄成的手鍊，她還是第一次見，十分喜歡，她的皮膚白，骨骼偏小，戴上手鍊特別好看。

    林越西微微笑起來，眉梢像是點染了春意，盛開在夜色中。

    她思忖了一會兒，打開床頭的盒子，哥哥真正送她的生日禮物不是「晨曦之光」而是一個純金打造的字母「e」，和這三年爺爺每年派人送來的禮物一樣，都是字母。

    她心裡陡然升出一個念頭，這些字母，會不會其實，都是哥哥送的，只是假借了爺爺的名義？

    林越西模模糊糊地想著，沒一會兒就沉睡過去。

    第二天去學校。

    「所以，秦崢最後還把你送回家了？」陳佳慧不可思議地說。

    林越西淡淡點頭，「這事要是被林妙雪知道了……愁人。」

    陳佳慧認為無傷大雅，笑著說道：「知道就知道唄，憑什麼秦崢就不能送你禮物，他那麼驕傲的人，既然知道你們是姐妹，生日又在同一天，禮物只送姐姐不送妹妹，豈不是惹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