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二十四節三個倒霉蛋
有生之年不一定能看到鐵甲艦在海面上奔馳,但是有這個苗頭就非常的好,以前也認為工業文明是在傷害自己賴以為生的世界,現在站立的角度不同了,對這個問題就有了一種新的看法。
人類的身體過於脆弱,面對自然世界的原始物質,我們身體脆弱的不堪一擊,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懂得製造工具,知道披上甲冑就能獲得更強的抵抗力,不管是鐵甲艦,還是鎧甲,他們最原始的出發點都是一致的,就是保護我們的身體。
征服自然,改造自然,說起來容易,想要前進一步,都需要付出極大地努力,人類最終的理想就是投入到星辰大海的懷抱里,今日的一小步,可以奠定將來的萬世基業,也能讓我們的腳步走的更遠。
一遍遍的拍著李綱的墓碑,喋喋不休的訴說著自己的心裡話,和亡靈說話要比和活人交流要真誠的多,這個時候,雲燁發現自己就像是一個聖人。
繁瑣的家事,和朝堂的紛爭全部都在這一刻消失的不見蹤影,唯有發自內心的喜悅充溢胸懷,這個時候自己看到的人都已經不再是具體的某一個特例,而是模糊了面容之後,變得極為大眾化,他們只有一個名字,叫做人。
都說一撇一捺站穩了才能立於天地間,雲燁幻想著有一天給這個字加上堅不可摧的鎧甲,讓他真正地可以立在天地間,疑惑宇宙中。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雲燁騎在墓碑旁的那隻文龜的背上,很是豪邁的念出了這兩句詩。
「先生,我們現在走的路我曾經見識過,這裡面的錯事太多,這些年我之所以拋下學問的研究,而是專注於殺人,到了現在更是和別的官僚一樣整日裡爭權奪利,其原因就在於我想守護這些成果,犧牲我一個人的名譽和力量,可以讓現代科學這個新生兒獲得更多的一些時間成長,等到他已經長大,能夠自保的時候,就是我回歸書院之時,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我不會放棄的,如果帝位能夠順利交接,那就萬事大吉,如果不能,這一次我不會再有任何的心慈手軟,所有阻撓我計劃的人,都會一次剷除,我要讓他們從骨子裡感到恐懼。
李家的子孫大部分都是記吃不記打的滾刀肉,如果不能把這種恐懼深深地植入他們的骨髓里,他們還會為了那個無聊的位置廝殺的你死我活,野蠻人的血脈到現在依然在統御他們的心靈。
所以,到時候如果不小心在您的墳墓上沾上了血,還請您原諒,等到我去了那個世界,千萬別看不起我……」
這一夜的對話,對雲燁來說就是一個自我救贖的過程,大唐的朝廷現在看起來風波不興,但是有誰會知道平靜的海面下已經是暗流在涌動。
雲歡到底還是遵從父命娶了花花,場面非常的宏大,和長子云壽低調的婚事比起來,雲歡的婚事幾乎讓長安城萬人空巷。
送親的隊伍綿延五里之長,車馬從道路上碾過,就如同雷鳴一般,隨手撒入街市的銅子,就像雨點般往下落,盧國公嫁孫女氣派怎麼能弱?
站在府門口的老程豪邁的笑聲從不斷絕,面對諸位老友的祝賀,心情更是愉快。整個程家張燈結彩,宴客的規模甚至超越了娶親的雲家。
長孫無忌站在閣樓上看著綿延不絕的送親隊伍,眉心都要擰起來了,如果只是程家這樣大張旗鼓,長孫無忌會習以為常,畢竟老程家張揚慣了,但是向來低調的雲家這一次也傾盡全力的在籌備婚事,這就奇怪了,難道說這裡面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秘?
褚遂良也在雲家宴客的名單上,如今站在長孫無忌的身邊說:「趙公,不如我去看看吧,只要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定然難逃我的雙眼。」
長孫無忌搖頭說:「雲家是在造勢,雲歡是雲燁的次子,按理說他大婚的規格不可能超越他的哥哥雲壽,雲家這樣做,既不合情理,也不合規矩,所以說他們就是在造勢,都說扮豬吃老虎才是對的,但是裝扮出來的豬如果不吃老虎的話,人家就會一位你真的是一頭豬。
雲家不要去了,你如果去了,會讓雲家的氣焰更加的囂張,對我沒好處,登善,你是錢塘人,在杭州哪裡還有心腹家人存在麼?」
褚遂良點點頭說:「有,三位族兄都是一時之選。」
長孫無忌捋著鬍鬚說:「那就讓他們出山做官吧,我們對南方幾乎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