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六十七節傷心人
「你知不知道海里有一種魚,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把自己的身子充氣變大,顯得非常的猙獰可怕,它用這一手下退了好多比它強大的多的兇猛魚類。你師父現在就打算充氣了,我聽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皇帝在慢性自殺,不知道他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或者一兩年,或者三五年,再或者十幾二十年都有可能。
因為時間的不確定性,所以師父只好也讓自己的目標變得不確定,我們沒有雄心壯志,就打算保護自己人好好地熬過這些年,相信師父吧,這幾年會非常的難熬。如果不用盡全力下場會非常的悽慘。」
小武擔憂地說:「萬一我們的力量被人家一口吞掉怎麼辦?」
「沒有那麼大的魚,蛟龍都不行。」
雲燁笑了一下,拍拍小武的腦袋,又拍拍狄仁傑的腦袋,哼著小曲就出了地道,大夏天的那裡雖然涼爽一些,但是空氣不流通,還是感到憋悶。
休息了整整大半個月,終於可以去兵部上差了,已進入兵部,原本喧鬧的厲害的兵部立刻就變得鴉雀無聲。
雲燁愉快的回到了大堂上,雲壽從後面抱出來一大疊文書放在老爹的桌案上,就去了自己的公事房,現在雲壽就在兵部任職,充任職方清吏司郎中,這是一個從五品官,走長孫的門路問皇帝要來的,位置堅如磐石。
武選清吏司,車駕清吏司﹐職方清吏司﹐武庫清吏司,這是雲燁手下的四大金剛,都是雲燁一手帶出來的人,他一上任,首先幹的事情就是把人手全部換了一遍,但是也沒有把事情做絕,把左右兩位侍郎的位置留給皇帝安插人手,這事情乾的正大光明,全國的軍隊現如今都在逐漸向火器化演變,只有徵西軍里的人最熟悉火器,所以皇帝也就捏著鼻子認了這樣的安排。
長孫沖一個人無聊的坐在自己的公事房裡,他的案几上空空蕩蕩,一塵不染,除了送茶水的雜役很少有人登門,他對面的右侍郎高季輔卻忙得腳不沾地,一個人管理著武選清吏司的,車駕清吏司,和武庫清吏司,自然非常的忙碌,不斷的有書吏抱著文書從他那裡出來,雲燁不在的時候,兵部說話算數的是高季輔而不是他長孫沖。
一想到自己堂堂的兵部左侍郎連兵部大牢都進不去,長孫沖就感到一陣陣的絕望,原來非常好說話的雲燁,現在卻變得非常的難以溝通,難道說他真的想把自己從兵部趕走不成?
父親的話,有一部分長孫沖其實是不認可的,那就是冶鐵秘方,如果說那是雲燁早就安排好的陷阱,長孫沖是無論如何不會承認的,當時雲燁和自己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長孫沖在公事房裡度日如年的時候,雲燁已經處理完了自己的公事,今天的好多加密文書傳來的消息讓他非常的欣慰,通過大半年的努力,火器作坊終於有了原來五成的產量。
河北和朔方的武器供應量應該進一步的壓縮,同時需要提高的是十六衛的武器供應,這樣的安排之下,就算是長孫無忌明知雲燁在懲罰這兩處的兵馬,也無話可說,強幹弱枝本來就是大唐的軍事安排。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要是再心慈手軟,絕對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見到李二的時候,他正在欣賞歌舞,夏天很熱,所以舞娘的衣衫就很少,當年見到的公孫,如今已是上了年紀的婦人,舞不得劍器,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搖鈴,在輕輕地搖動,眼睛也沒有了當年的靈氣,變得木然。
「為何不看歌舞,反而盯著一個老婢看是何道理?」李二半躺在軟榻上,衣衫半解,露出白皙的胸膛,手裡端著一大杯葡萄釀,裡面的冰魚撞擊著玻璃杯發出陣陣的脆響。
「見到了故人,當年公孫舞劍,微臣沉醉良久,那是一種何其動人心魄的壯美,如今見她手搖臂鈴,再無絲毫往昔的英氣,微臣不由的感嘆,逝者如斯夫。」
李二喝了一口美酒,揮揮手臂道:「哪來的那些感嘆,美人遲暮,將軍白頭,朕更加惋惜後者,所以命閻氏作畫,準備建一座凌煙閣,悼念朕以往的光輝歲月,你認為如何?」
「凌煙閣啊!那該是何等尊貴的一個地方,卻不知陛下準備命閻氏作圖幾何,如果他忙不過來,微臣也能幫手的,您也知道,微臣也算是丹青妙手。」
「哈哈哈哈,你去畫?難道畫一溜大小的王八掛在那裡?」李二今天的心情不錯,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