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八節死不得的魏徵
「您看看,皇家就是這麼難伺候,陛下在東海上可是說妁明白白,他的大帝號第一必須夠大,第二必須夠強悍,第三必須夠奢華,如今,大帝號完美的詮釋了陛下的要求,現在就成了小侄的罪過。」
雲燁,秦瓊,程咬金,牛進達目送長孫離開公主號,不由得感慨一番。
「行了,這裡沒外人,說說,怎麼打算的,大帝號艦船都已經變成陛下的大笑話了,老夫不信你在造艦的時候沒想到這一點。」程咬金沒吃過香蕉,從香蕉樹上扭下來一個青的,打量了一下,好歹知道剝皮,咬了一口被澀的口齒發麻,惱怒的問雲燁。
都有遷怒於人的習慣,雲燁嘆口氣,從香蕉樹上割下來一把子已經成熟的,分給三位老帥吃,見三位吃的滿意,這才說話。
「威懾,一個國家必須有威懾力量,而這股子威懾力量必須是能看的見摸得著的,巨艦從來都是一個國家技術和財力的象徵,大帝號只要存在一天,海上的鄰國就不敢造次,哪怕擺在曲江池子裡當畫舫,也是實實在在的力量。
您幾位再過幾年,年紀再大些,也就成為大唐的威懾力量,就算是不領軍,但是您幾位的聲名早就遠播域外,多活一年,大唐就多一份威懾力,所以啊,一定要注意身體,秦伯伯這幾年身子不但沒有再虛弱,精神反而健旺了許多,這才是我們這些後輩的福氣。「
老秦一縱身就跳上了木桶,伸手摘下幾個荔枝拋給老程,老牛,自己剝了一顆放進嘴裡高興的說:「這幾年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沒想到身子居然慢慢養過來了,秦家和程家,牛家不一樣,子孫不爭氣·罵了他們也不知上進,做爹娘的沒法子,只好自己親自干,就指望能給他們把家底打厚些·能多吃幾年。
處默如今已是將軍了,處亮拜在元章先生門下眼看著也是個有出息的,見虎這孩子雖然傷了腳,如今已經是台州刺史,吏部考評官聲政績俱佳,再歷練兩年就能回京任職,懷玉這孩子天性懦弱·一點都不像是將門子弟,沒辦法,老夫還不敢死。「
「說這些晦氣話做什麼·小燁,處默,見虎三個孩子起來了,難道還會把懷英拋在一邊不成,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有他們一口吃的,秦家的碗就不會空,性子跳脫的一種活法,性子綿軟的也是一種活法·扶持著往下走就是了。」
每回老秦說這些話的時候,程咬金都很不滿,老兄弟在一起就過了這麼幾年舒心日子·老念叨著死算怎麼回事。
牛進達呵呵笑著在後艙里挨個看,摸摸香蕉樹,拍拍荔枝樹·來到鯊魚槽子邊上被嚇了一大跳,指著那個巨大的環形槽子問雲燁:「怎麼把這個殺才弄回來了?還這麼大一條,運了幾千里地還這麼活蹦亂跳的少見。」
「牛伯伯不知,鯊魚只要停下來就會沒命,您很少去海上,所以不明白鯊魚的性子,這鯊魚啊要是不遊動就會活活淹死·所以才專門弄了一個環形水槽,讓它不斷地遊動·這才能活到現在。」
「魚也會淹死?這倒是頭回聽說,小燁,你廢了這麼大的勁弄這條魚回來作甚?」老程,老秦也圍過來看鯊魚。
雲燁笑著說:「魚翅自然是孝敬三位伯伯的好東西,至於魚肝是要送給魏徵魏老頭的,魚翅做湯鮮美無比,鯊魚的肝卻是劇毒之物,吃一兩二兩的就差不多會沒命。「
秦瓊大驚連聲說:「不妥,不妥,魏徵雖然與你政見不同,但是從無私怨,他在朝堂上對你多方攻擊,私下裡卻讚不絕口,不管如何在朝堂上攻擊你,從未想過要置你於死地,他只想逼得你老老實實在玉山教書,他絕非大惡之人。「
不光是老秦吃驚,老程,老牛也連聲說不可,鴆殺大臣不管是有什麼理由皇帝都不會饒恕,這才是真正的滅門大罪,朝堂上也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你說話,因為這已經超過了所有勛貴所能承受的底線。
雲燁看著槽子裡繞著圈游水的鯊魚說:「魚肝確實是劇毒之物,但是炮製妥當卻是去翳明目的良藥,魏徵的眼睛如今已是白翳居多,距離眼盲之日已經不遠了,這鯊魚的肝臟就和砒霜一樣,既是劇毒,也是良藥,魏徵想要雙目反清復明,鯊魚肝臟少不了。
小侄就是再沒出息也不會用下九流的方式除去政敵,再說了,魏徵的存在對我們好處多多,就是因為有政敵的存在,皇家才會對雲家信任有加,如敵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