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道兄 第十九章 盤圓考核
更新:10-15 03:08 作者:白痴與狗 分類:玄幻小說
不知不覺兩年過去,師兄長高了,我長胖了……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大禹鼎前,利劍一道道劈下,速度極快,空曠洞內只聞劍氣破空之聲不斷迴響,師兄臉頰被劍氣刺破,腳下一點鼎沿身體輕得像片羽毛騰空飛起,斜身避開致命一擊的同時反手一劍攻向師父露出的破綻,師父雖然臨危不亂後退有序,但白鬍子被削下一截,白嫩的褶子臉竟顯出狼狽之色,不知鬥了多久他們二人似乎都已到絕境,可誰都沒有先封劍的打算。
師父從刺向我們的第一劍起就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打算,招招致命斬殺不絕,師父說這樣玩命的武學修行叫做『置死地而後生』,能逼迫著我們激發潛能,反正我的潛能是沒有半點反應,師兄的潛能倒是被徹底惹怒,師父現在想喊停都不得空了。
最近像這樣違反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課程越來越多,緣由是師父被一副卦象弄的亂了心境。
他這輩子占到唯一的一個離卦:離卦離上離下,無依無靠,生死離別之兆。
這一卦,占的又是家宅。師父他老人家擔心無力阻止這場生離死別,於是開始了癲狂模式,一天當一年用,每天玩命逼迫我們修行。
離卦的變數太多亂卦之相,但這個離字讓我們師徒三人皆不安神,師兄尤為無措,也在半夜裡偷偷占了一掛,用的是王禪老祖『仰星破卦術』,經過長久演算終於得到破除這次離卦的方法——謹身慎言。意思就是說,如果不想生離死別,最好就不要說話,小心自己的行為舉止。於是我們最近也不鬥嘴了,有不痛快的直接動手。
這天還是來了,晚課後師父很平靜地把我們叫到他蒲團跟前,要我們收拾行李隨他回武當,離卦晦澀不明,師父擔心自己年紀大了,恐怕大限已到,這幾日算了好幾卦都算不出具體年月日,所以還是早作準備以防不測。
剛聽師父剛說道『大限』二字,心裡就悶得不能呼吸一樣,撲到師父懷裡痛哭流涕,仿佛天都要塌了,哭了好一會才平復從師父懷裡爬起來一抽一抽站好,讓師父繼續往下講,只是悲慟之情無法壓制眼淚不停往外漫。
巧的是,我媽最後一次來電話竟也是告別,她說我爸年紀大了,想趁退休之前在努把力往上升一級,剛好有個位置空了出來要把握機會,所以…所以…媽媽在電話里吞吞吐吐,哽咽很久才說,為了避嫌,她可能很久她都不能打電話或是來看我……梅奶奶看我那副失魂落魄得樣子,偷抹眼淚兒,將那張寫了電話號碼的粗紙塞到我手心,說,如果想他們了,就對著我媽留下的東西說話,挺管用的,這招她試過好多次了。
動身那天,我背著包袱一直忍著沒哭,直到師父布陣將我們住了兩年的山洞封禁,才扭過頭抹了把眼淚。師兄看著暗暗嘆了口氣,指了指昨晚悄悄畫在洞口兩隻白色圖案,一隻瘦猴和一隻肥豬,手牽著手。他暗示我即使師父布下障眼法也還是有辦法找回來的。師兄有個霸道的壞習慣,那就是但凡他做過記號的東西或地方,永遠都是屬於他的,無論你藏得多隱秘他都有辦法弄回來。
武當——道門正宗。神仙一樣的地方,氣勢恢宏古韻滄桑,大殿遊廊蜿蜒不絕隱於雲層之中,仿佛一條巨龍正在騰空而上。在這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練武時一旁都有人端著茶水汗巾在一旁伺候,但這些都不能令我痛快。我的話越來越少,這和師兄的破卦訣需禁語無關,只是不想說罷了。
掌門在幽孤峰設有單獨居所,不大,四間雅園,東南西北四角種著梨樹,園子正中一座九層高塔名為縱雲梯,塔檐八角墜著探風銀玲。站在高塔上與武當其他殿宇遙遙相望,頓覺自身渺小。師父自回來後,每日除了作為掌門例行露個面外,時間都是在塔中打坐精修度過。
五爪金龍的吐沙計時器一點點的往外噴沙,綠銅香爐里燃著淡雅檀香,青煙繞在塔內香味三日不散。紫檀坐床上師父抱著拂塵正修行,他身後的青磚石牆上掛著一副字畫,上面寫著『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旁邊陪著這副古體墨書的是四副工筆花卉,荷梅桂蘭,留白甚多,奇怪的是畫的都是花骨朵,四副畫中無一枝開放。
「明天的考核,你們可準備妥當?!」師父閉著眼,將拂塵從左搖到右,緩緩睜開雙眼看向我們。
師兄點點頭,我也木訥地跟著點。
師父瞧我這幅懵懂恍惚,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