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前我重生了 直男厭煩頭疾
更新:07-15 23:47 作者:金桂載酒 分類:其他小說
一日的傍晚,宮女匆匆趕往後院,來到一間雅潔清幽的房前,叩響了房門。
張美人的侍女打開門,露出面孔,宮女說道:「那人來了,此刻就在寺內後山,請夫人過去敘話。」
宮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態度是恭恭敬敬的。
張美人正側臥於床榻,單臂支頸,閉著眼睛,恍若入睡。一個侍女跪在她的身側,為她輕捶腿腳。
她睜開眼睛。極力按捺下加快了的心跳,說道:「去轉告謝允,說我犯了頭疾,能否請允郎入內敘話?」
侍女去了寺里後院,走到站在樹下的人面前道:「大人,娘娘頭疾復發,鳳體不適,大人可否請入內一敘?」
謝允冷麵上看不出一絲端倪,他緩聲說道:「既然娘娘今日鳳體不適,不便此刻見面,臣改日再來。」
侍女出去傳話,返回來,說道:「那位大人說方才奴婢已經提過夫人在此養病之事。那人說,若是娘娘病體過於孱弱,不便此刻見面,他便改日再來。」
張美人密不可聞地皺了下眉,擺手道:「不必。叫她傳話,我稍歇便去見。」
外面的侍女離去,張美人從榻上緩緩翻身而起。侍女服侍之下,換了一身她多日前便備好的藕荷色的薄薄絲衫,襟口繡著的一朵清水芙蕖,服帖地臥於她豐滿的胸前,極抓人的視線。她的腰上系了細細的碧綠色宮絛,下墜玉佩。
這一身衣裳,完全地顯出了她身段的豐熟之美,且配色是謝允平日裡最喜歡的顏色。
她對鏡,往面頰和唇上稍稍點染了一層淡淡胭脂,卻並不梳頭,反將幾縷鬢髮稍稍打散,掛落了下來,仿佛片刻前剛從錦帳離衾而起,多了幾分慵懶的病弱之態。
張美人最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在兩個侍女的左右扶持之下,出了房門。
她跨進那間堂室,看見大開的那扇西窗之前,立著一個男子的背影。一道昏紅的夕陽從窗口斜射而入,將男子籠罩,地上投射出了一道長長的身影,顯得他愈發偉岸。
他仿佛在眺望遠處,或是出神地在想什麼,背影紋絲不動。
忽兒地,涼風習習,數片小小的樹葉垂落。
謝允垂首間,也發覺了身後來了人。
張美人恬靜一笑,與他四目相望。
明白了皇位難做這件事開始,張美人就開始處心積慮地想要再次接近這個曾被她棄掉了的男人。
但是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有機會,得以和他再次這樣面對面地相見,近旁沒有旁人。
張美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正要張口喚他,謝允已經轉過身,朝她快步走了過來,停在距離她數臂之遙的屋子中間,目光地徑直落到了她的臉上,說道:「娘娘身體如何了?我前些時候一直有事,未能與娘娘相見。」
他的語氣很尋常。
張美人卻是一怔,她曾經設想過很多種和謝允相遇,二人獨處時候的開場。
卻沒有一種,會是這樣的情景。
那他如此風輕雲淡。
全然沒有對之前那件事的一絲愧疚。
她的心裡,慢慢地湧出了一絲仿佛受到了巨大冷落般的不適之感。
她凝視了謝允片刻,緩緩地道:「我的頭疾,從我入宮後,便折磨了我多年,每逢心情不暢,便會發作,發作時候,生不如死。多方問藥,也是無效。後來遇上了一個神醫,神醫給了一個方子,叫我照方搓丸,發病服下藥丸,如此方能鎮痛。我問神醫病因,神醫說,此為心病,藥石止痛,卻不能治本。須哪日除去了心病,方能得以痊癒。」
謝允注視著她:「如此娘娘更要保重,凡事勿鬱結心頭。」
張美人略帶憔悴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自入宮以後,我心裡壓抑」
謝允目光微微停頓了一下。
「我來這裡,並非是為聽娘娘傾訴心事,娘娘也不合宜向我傾訴。」
他緩緩地走到張美人面前。
「娘娘,你這次夙願已償,已經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了,勸娘娘一舉一動,當謹言慎行。倘若真出了落人耳目之事,娘娘豈不是自掘墳墓?」
他兩道目光筆直地落在張美人那張漸漸變得蒼白的面龐之上,停駐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