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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洛山脈的盡頭，阿塔拉荒原。

    幾輛蒙著綠sè帆布的軍用卡車正停在荒原深處，禿丘之下。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散布在軍車周圍，還有些站到了遠處的石崖頂端，一道道冰冷的目光都在游移。

    軍車圍住的空地上，擺著摺疊桌椅，一名年輕軍官和一個西服筆挺的男子面對面坐著，西裝男子手裡赫然端著把烏黑鋥亮的火器。

    「亞夫托密卡拉希，著名的AK47，舉世聞名的衝鋒鎗，戰士的最愛。鍛鋼和夾板木的完美結合體，9磅重，高雅簡潔，絕不斷裂、卡彈、過熱，沾滿泥巴沙土一樣可以發shè。使用簡單，連小孩子都會，蘇聯硬幣、莫國國旗上都有它，是冷戰結束後俄國最dà 宗的出口品，其次才是伏特加和魚子醬」西裝男子滔滔不絕，像是鐘錶匠擺弄懷表一樣，熟練之極地把子彈壓滿彈匣，插上槍身，「喀嚓」拉下槍機，作勢對前方瞄準。

    幾支黑洞洞的槍口立即從後方伸來，頂上了他的腦袋。

    「放輕鬆，放輕鬆，我只是一個賣力稱職的軍火商而已，不是殺手。殺手掙的那點錢，還不夠我養鬥牛犬的。」西裝男子向上抬起了槍口，笑眯眯地說。

    「沒事，莫布先生是我們的老朋友了。」年輕軍官冷冷吩咐，幾名jǐng惕的士兵立即收槍退開。

    「不知道阿爾梅達先生今天有沒有空？很久都沒見他了，我特意從法國帶了幾瓶好酒過來，想跟他一起喝上兩杯。」雖然生意場上永yuǎn 也不可能有真正的人情存在，但毫無yí 問，莫布是個懂得打人情牌的老手。

    「參謀長很忙，所以讓我來接待你。」年輕軍官那淺褐sè的眸子裡，忽然多出了一種說不出的譏嘲之sè，「看起來，你認為我是個不值得打交道的童子軍？」

    「怎麼可能，我比誰都清楚，赤sè陣線的戰士是最值得尊敬的，這一點我跟許多同行都提起過。」莫布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

    「關於AK47的那段介shào ，我在某部好萊塢電影上看見過，跟你說的幾乎連一個字也不差。」年輕軍官也笑了笑，「敷衍小角sè，說些無關緊要的台詞，是不過分。但在那以前，你似乎並沒有像所說的那樣，足夠了解我們。」

    莫布微怔，把衝鋒鎗放回桌上，「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年輕軍官抬起只剩下拇指和食指的左手，勾了勾指頭。不遠處一名士兵小跑步過來，敬禮，立定。

    「讓我們的朋友看看，你對這支槍的認識。」年輕軍官面無表情地說。

    那士兵再次敬禮，掏出布條蒙上自己的眼睛，片刻之間，就把桌上的AK47拆成了一堆最原始的零件。緊接著，他又將槍支裝配完畢，並不拿下遮眼物，就對著遠處接連三次點shè。

    百米開外的石崖底端，半截枯朽的樹根爆成了漫天殘渣。

    「完美結合體？出口品？魚子醬？」年輕軍官盯著軍火商的眼睛，一字字地說，「這世上最熟悉槍支的，永yuǎn 都不會是你們這些投機者。沒有抱著槍在泥水裡爬過幾天幾夜，你就永yuǎn 也不要妄談自己是個行家，在你們眼裡這些金屬玩意只不過是賺錢道具，對我們來說，它卻是生命的保障。」

    「我明白，我只是習慣了，請別介yì 。」莫布尷尬地強笑。

    「所以，如果你還想談下去的話，最好跟我談些實際的東西。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請相信我把時間看得比你重要。」年輕軍官唇角微揚，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這是價目清單，七千支AK47，價錢沒有變過，比國際行情低百分之三。」莫布不得不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文本。

    「我要現在這個價錢的八五折。」年輕軍官看也沒看那疊紙頭。

    莫布瞪大了眼睛，仿佛坐在眼前的不是生意對xiàng ，而是凌辱了親生老娘的仇人，「對不起，您不是在開玩笑吧？八五折？您怎麼不干cuì 現在就斃了我，把這批貨一分不付地吞掉？」

    「八五折。」年輕軍官淡淡地重複，「哈薩克斯坦的兵工廠賣給了你這批軍火，價錢多少我們很清楚。而你用作交換的那些石油，是從中東什麼地方過來的也並非秘密，我們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