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把所有的藥包都收完，剛好三百六十包，那就是三百六十顆下品丹，一顆這樣的丹藥起碼千八萬人民幣，而且交易量還是受限的，完全是賣方市場。這樣一算，呂清廣覺得這會的交易自己是大賺了，可看栗閒庭那樣子也不像是做賠本兒生意的，於是一琢磨，估計問題還是出在出丹率上，詢問道：「你們的標準下品丹技術應當是相對成熟的了，不知道出丹率能達到多少？」

    這個事情里栗閒庭雖然有一份兒，但煉丹沒他，他是採購那塊兒做了些工作，所以不怕嚼咕幾句，丟面子的反正不是他，實際上他對煉丹那一撥傢伙相當的不滿。在栗閒庭看來，整個操作過程別的部門都配合的很好，效率也很高，就是煉丹的那一夥兒傢伙，平時牛皮哄哄的，關鍵時候就掉鏈子。關鍵是這個鏈子一掉，上品丹以失敗告終，整個丹藥標準化的計劃就擱淺了，大家的投資雖然由分得丹藥的家族承擔了，可預期的巨大盈利卻變成了一袋袋的藥粉。而他又不會煉丹，這些東西在藥材市場別人還不認，整個就是一堆廢物。

    栗閒庭對此是相當不滿的，雖然此刻廢物藥粉已經成功的換成了二十塊標準晶石，但這跟那幫煉丹傻逼一點兒因果關係都沒有，也不能消除絲毫栗閒庭對他們的不滿。

    「涉及商業秘密的當然是不能說的，不過咱們閒聊，不涉及精確數據，那也是無所謂的。」栗閒庭假吧架勢的撇清一下，然後跟呂清廣都坐下來，抱怨道，「標準化進程里啥最難？唉，還得說是人。人是最不可控的因素。這次本來策劃做得相當出色的，要不是煉丹的那幫傢伙一點兒團隊精神沒有，光知道自己撈好處。水平不行又不肯及時學習及時充電，我們這一會一定能徹底對修真界重新洗牌。」

    呂清廣對這些雄心壯志不感興趣，他抓住自己認為的重點詢問道：「你們用著藥粉煉製所謂標準下品丹的出丹率到底是多少，能給個準話不？」

    栗閒庭搖頭道：「準確的是絕對不能說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到百分之五十。」

    呂清廣一算，要是一半兒也有一百八十顆了，這個價也不對呀！皺眉道：「你怎麼不讓他們幫你煉製成丹藥呢？那樣豈不是比轉讓合算得多。」

    栗閒庭臉上顯出怨氣來，氣哼哼的說：「要不怎麼說那幫傢伙沒有團隊精神呢。找他們煉丹，即使是自己人也得收八成的丹做勞務費。」

    「這麼高呀！」呂清廣一驚，「這還是內部價，對外不是更黑啦？這樣算起來你要是請他們出手，能到手的就只有三十六顆下品丹了。」

    「要有三十六，我肯定請他們出手啦。」栗閒庭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呂清廣，「也不知道你怎麼算的，哪裡可能有這麼多呢？有一顆半就不錯了，兩顆基本沒可能。最大可能就是一顆。」

    這下呂清廣真的驚詫了，忙問：「那你是咋算的？」

    栗閒庭伸出兩隻手來。在呂清廣面前數著指頭說：「這批藥粉要是都能煉製出來，那就是三百六十顆，當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出丹率暫時按一半兒算，也就是十五顆——」

    「不對，」呂清廣立刻打斷道，「你會數數不？三百六的一半兒是多少，一百八。」

    栗閒庭微微一笑道：「幼兒園升小學考試的時候是這樣一個算法，可出丹率不是如此算的。十二份丹的藥粉算是一爐的，這一爐能出一顆丹就是出丹率百分百。按出丹率百分之五十算。三百份兒的藥粉還真就只出十五顆丹。」

    呂清廣張了半邊的嘴愣是沒說出話來，這齣丹率也太那啥了吧。

    栗閒庭倒覺得呂清廣不明白這個也正常，一個沒修為的凡人嘛。想到這兒，栗閒庭心裡就有一股優越感生騰騰而起。那麼就有意多說點兒了。「以前修真界煉丹都是模糊不清的計量單位，」栗閒庭帶著指點迷津的姿態說道，「即便是如今以及今後一段時間裡，在標準化徹底普及之前也還是這樣。各家的丹方雖然千差萬別但計量精度都是克以上的，很多甚至是以株、顆、根、片，少許這類。你想。同樣的草藥，這一株跟那一株能沒差異嗎？差個幾十幾百微克甚至幾克都是有的，能準確？當然是不能的。」

    呂清廣點頭，他覺得栗閒庭說的這個也是有道理的。

    「我聽說，按丹方配齊一副藥材，有能煉製九顆丹藥的，有十二顆，十六顆的等等，無論多少就是一爐。」栗閒庭其實對煉丹知道得也不多，但這不妨礙他在呂清廣面前自我感覺良好的喋喋不休。「在很久以前，傳說那時候天地靈氣還很充裕，煉丹成功率還很高，出丹率是按照丹方所定的一副藥材該出多少丹藥而實際上又出了幾個來折算的。後來天地靈氣越來越稀薄，煉丹的成功率也直線下降，丹方的保密度卻越來越高，別人也不知道你這一爐該出幾顆，即使請來幫忙的同道好友也有不知道的，漸漸的，也就以能出丹為百分百了。實話說，以現在的天地靈氣，要出丹也是不容易的。」

    呂清廣回想起孔良寒說的『我們百草門在三百年前煉製出一爐，爐鼎出丹共有十二顆』而之後每一爐出丹越來越少，跟此刻栗閒庭說的相差仿佛，應該是一碼事兒，只不過當時自己了解的不夠想的也不深。

    醒悟過來之後，呂清廣腦海一盤算，當時孔良寒、貝淋潔給自己的報價可就高得相當的離譜了，而無疑的，任胖子的報價就更高了，看來自己是被當成大大的冤大頭，被他們狠狠地宰了一刀。當初逛藥材大市場時，自我感覺良好的印象頓時灰飛煙滅消失不見了。

    栗閒庭伸出三個手指，「十五再被拿走八成，就剩下三顆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出丹率還不能保證有一半兒，如果出丹率只有個三十甚至二十，也沒啥奇怪的，甚至別人跟你說都煉廢了你也沒轍，這是煉丹，煉丹就是有風險的。」

    呂清廣一笑，接嘴道：「你現在沒風險了，風險都在我這兒呢。」

    栗閒庭肯定不能認可這說法，雖然這是事實。他盯著呂清廣小心的試探道：「到你這兒情況自然就不一樣了，你找的老前輩既然比白大十都還厲害，出丹率自然是有保證的，而且這樣級別的存在也不會看得起下品丹不是，那還不是煉出來多少就都是你的。這批藥粉在我手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