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艷妾 9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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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秦氏便張羅起了蘇芩相親的事。她先邀的是寧波侯府的庶出子, 寧遠歸。
皇城相親,有約定俗成的規矩。
男方擇日備酒禮詣女家,或借女圃, 或湖舫內, 兩親相見, 謂之相親。男以酒四杯,女則添備雙杯,此禮取男強女弱之意。如新人中意,即以金簪插冠髻中。若不中意,則送彩緞二批, 謂之『壓驚』, 則姻事不諧矣。(取自《夢梁錄》)
正是夏日風和日麗時, 秦氏替兩人在蘇府後園子的一彎曲水小河內置了一張長一丈多,寬三尺的小船。船身以一藍布作長幔,兩邊走檐,前以二竹為柱, 後縛尾釘, 一旁是頭戴涼帽,正舉著竹竿子撐船的青山。
此小船雖無大船青雀黃龍之勢,但勝在那抹不可言傳的詩情畫意。小船繫於柳陰曲岸,若執竿把釣, 弄月吟風, 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綠蕪坐在青山身邊, 一臉警惕模樣的盯住裡頭的寧遠歸,上下打量,滿眼不滿。
「綠蕪姑娘何故做此表情?」青山開口。
綠蕪難得搭理人,「這寧公子姑娘定瞧不上?」
「為何?」
「珠玉在前,哪裡有瓦礫的容身之所。」
在綠蕪看來,自家姑娘先前嫁的陸首輔,容貌才情,能與之相媲美的人,整個皇城倒過來都找不出一個。而後頭來提親的夏首輔和項城郡王世子也比這寧遠歸強多了。
青山聽罷,看一眼綠蕪被風拂起的裙裾,露出一截腳踝,又白又細。他暗偏了偏頭,不言,繼續撐船。
船內,蘇芩面覆薄紗,盤腿坐在蒲墊上,面前是那寧波侯府的庶出子,寧遠歸。
寧遠歸雖素聞蘇三美名,但又聞其那些糟粕事,本不欲前來,無奈被母逼迫,只得悻悻而來,卻不防瞧見如此美人,當即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給拋到了腦後。
勞什子糟粕事,他只要美人。
「蘇,蘇三姑娘。」寧遠歸捏著手裡的金簪,躍躍欲試。
蘇芩微微側身,香軟身子靠在茶案旁,面前是那雙杯酒。
雙杯酒內置瓊漿玉液,酒波氤氳間,印出面前男人那張喜不自勝的臉來。
蘇芩視線下滑,落到他握著金簪的手,幽幽嘆息一聲。
「蘇,蘇三姑娘,何,何故嘆息?」寧遠歸一陣緊張。
蘇芩輕啟粉唇,一口旎儂軟語飄飄悠悠的盪在船廂內。「我倒不知,寧公子是個結巴?媒人可沒與我說呢。」
蘇芩肆意慣了,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
寧遠歸一愣,急忙擺手,「不不不,不是,我,我是太緊張了……」越說話越緊張越結巴,寧遠歸漲紅了一張臉,呼吸之際滿是甜膩清香,他止不住的傻笑起來。
「我,我對蘇三姑娘一見傾心。」說完,寧遠歸將手裡的金簪雙手捧到蘇芩面前,那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就好似面前坐著的是他在上老母。
蘇芩垂眸看一眼,那雙眼波光流轉,浸著媚意,眼尾微微上挑,沁出一層氤氳媚粉。
寧遠歸痴痴盯著。
女子伸出纖纖素手,搭著繡滿蘆葦的羅袖,露出一截凝脂皓腕。
寧遠歸眼睛都要看直了。
粉嫩指尖剛要觸到那金簪,突然橫出一隻手來,一把攥過金簪徑直就往外一拋。
金簪入水,發出「咕咚」一聲響。
「這種粗製濫造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男人的身型很是高大,所以站在船艙內必要彎著身子。船艙本就不大,男人硬生生的擠進來後,空間更顯狹小,氣勢迫人。
「你,你是何人?」寧遠歸氣紅了一張臉,怒斥道:「快些出去,不然當心我……啊……」
寧遠歸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拽著衣襟給扔下了船。
「噗咕嚕嚕……我,我不會水……」
寧遠歸在河裡掙扎,青山慢悠悠的過去,執起竹竿,往寧遠歸腦袋上一抽。
「噗咕嚕嚕……」
「喲,寧公子,您抓緊呀。」青山一邊慢悠悠的說話,一邊揮舞著手裡的竹竿,直抽的那寧遠歸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