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嫡女:神探相公來過招 第二百十二章:相煎何太急
丘成幫著救火,衣服也不能再看,早早換過在外頭等著,他應該是瞧見秦思冉進去,不過秦正卿的一雙眼已經長在頭頂回不來,既然視若不見,他也正好將禮數給省下來,免得還惹上司不痛快。
沈念一坐上車,吩咐去正安堂,坐定了忽而一笑道:「你給我趕車,好像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
「也不很早,這個活計,我是做的得心應手,只要大人願意,我一輩子都會跟著大人身邊的。」丘成真的有些擔心,「秦正卿可數落了大人?」
「不曾。」因為眼睛裡大概就沒有容得下別人,沈念一心中有數,也不會與丘成避諱,「你也放心,不會有什麼不利於我們的消息。」
假使有的話,就會跟隨在秦思冉身後送到,皇上的成命一向來得很快,沈念一自然是記得,大概是秦正卿太久沒有回來,反而忘記了這一茬。
「大人,秦正卿進宮必然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他可曾說過好聽的話?」
丘成還努力的想了想,方道:「是,大人說的很是,正卿大人一直不喜大人的所作所為。」
所以,大理寺裡頭的人,已經在這三年中,很自覺的分成了兩大派,秦思冉有他的親信,而且不比沈念一身邊的人少,沈念一隻認定了一條,貴不在多,而在與精,只是霍永陽出了事以後,他正面雖然不曾說過,心裡深處還是受了些打擊的。
阿陽那樣的人,怎麼會這樣輕易的就背叛了所有人,就算是美色當前,也不至於會這樣魯莽,沈念一反省了很久,思量著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是他對所有的身邊人都太信任,所以做出的是一派放養的姿態,又或者是前一陣沒有過手的大案,漸漸的,鬆弛下來,才會被人趁虛而入。
霍永陽,這會兒又被帶去了哪裡,沈念一沒有細想,也不願意去細想,他要是當時存了一點兒私心,就絕對不會讓刑部的人將阿陽帶走,阿陽好歹跟了他這些年,所聞所知都很是不少,沒準阿陽自己也願意將性命留在大理寺,好過以後落在旁人之手。
「只是正卿大人的做派實在不好看,他將爛攤子一撂下就走,一走就是幾個月,都是大人兢兢業業,吃苦耐勞在打理大理寺,皇上都誇讚了好幾次,怎么正卿大人回來,不說句勞苦功高也就罷了,還直接進宮告了大人一本,這是要重新給大人一個下馬威不成!」
丘成越說越氣,手裡頭的馬鞭在半空抽出一記響花,他知道沈念一這個人,絕對不會巴巴的湊過去與秦思冉搶奪什麼,更不會去覬覦那個名存實亡的正卿之位,所有心甘情願跟著沈念一的同僚,包括他,包括於澤,甚至包括小唐幾個,都是因為沈念一做正事,做得極其認真而完善,跟在這樣的上司身邊,才算的是在為民做事。
而秦思冉,這幾個月到底做了什麼,沈念一不會去問,更不會讓他們幾個去打聽,但是這個啞巴虧,就真的這樣活生生的吞咽下去了嗎,丘成不甘心到了極點,搶了好處功勞,再去皇上面前賣乖,都還算了,為什麼朝野上下那些不利於沈念一的傳聞,大部分都是從秦正卿的嘴縫中透露出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十個字,在丘成心口盤桓了太久,真想當著秦正卿的面,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念個痛快。
「他要做什麼,我不會幹預,同樣的,我也希望他不要來干涉我。」沈念一撩開窗簾看一眼,孫世寧坐在車中時,最喜歡看沿途的風景,並不算熱鬧的地方,她都能夠看的津津有味,露出一些讓人覺得可以跟著她一起說說笑笑的溫暖。
他的手在窗楣上扶一下,若非世寧一席話說醒了他,他還在避諱的遠遠讓開來,大理寺的正卿固然是秦思冉,但是大理寺當年建成的宗旨是什麼,還牢記在他的心裡頭,一輩子怕是都不會忘懷的。
正安堂已經在眼前,沈念一沒等馬車停穩,已經落了地,蜻蜓蹲在門邊努力扇著手中的芭蕉扇煎藥,聽到動靜,抬起頭來衝著他笑,露出白白的小牙,他走上前,在其後腦勺拍了兩下就自己走進去了。
醫館中,至少有十來個人,正排隊等著鄭容和把脈,一見到沈念一進來,鄭容和站起身,向幾個病患交代幾句話,才來到他面前:「你來的正好,我本來說等著這幾個看完,就過去你那邊,幸好沒有走岔路。」
沈念一很有耐性的在旁邊等著,等著那些老弱病殘的在鄭容和手中的刀滿意的答覆,一個一個離去了,他沒有開口催促,就是靜靜的坐在一邊。
鄭容和起身看一眼,還剩下最後的三個人,他當然知道沈念一為什麼要來,心裡頭又有多麼焦急,不過作為一個大夫,他始終還是將病患放在最之前,否則的話,世間大概只有御醫鄭容和,而絕非是正安堂的主人。
他也就特別喜歡沈念一這點,明明是可以催的,然而對方始終就是很安靜的端坐,鄭容和手底下的速度明顯放快,送走了最後一位大爺,他起身道:「都弄好了,你是要來聽聽結果?」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念一有些失望,送過來的血液樣本裡頭,大概是沒有查出線索,否則的話,鄭容和不會壓著不說。
「沒問題?」
「有問題,但是不大,只是麻藥。」鄭容和吩咐蜻蜓將門板給上起來,今天是不打算開門了,「用的分量也還好,多是多一些,並不會送人致命,我想過,問題依然還是在楚腰針上頭。」
「你的意思是說,麻藥不算太大的事情,主要是對方下手的力道狠准快,才是致死的最大原因。」
「對,對,你還果真是舉一反三,楚腰針的針頭雖然細小卻格外鋒利,要是下手的人,手速快,勁道大,那麼可以將針尖完完全全的送進對方的身體中,特別是心臟這裡,心臟是我們身上頂頂要緊的存在,又很是軟弱,真的經受不起,這樣狠命的一擊。」
鄭容和走到小院,將雙手給洗了,沈念一站在他身邊,聽他繼續往下說。
「那位死者的屍體,我是沒有親眼見到,不過他的死狀應該很像是心疾而死,對不對?」鄭容和仿佛親眼所見,說的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