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瘋子，你有什麼打算？不介意給我們玩玩？」黃箏問道。

    周圍的幾個人都目光灼灼地朝微生琪看去。

    微生琪皺眉，「今天不行，今天是我們家的大事，她要是出了丑，丟的是我的臉。反正大家現在都認識了，下次我把她帶出去，你們隨便怎麼玩。不過，別刺激她，萬一她發瘋了，我怕會傷到你們。」

    「我們這麼多人，還制服不了一個瘋子？」羅雲飛不以為意地道。

    微生琪正色警告道：「別我沒提醒你，這個女人邪門得很，還是心，瘋子殺人都是不犯法的。」

    微生柔寧這邊，之前本就不怎麼待見她的眾人，此時更是離得遠遠的，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對她的不接納。

    「九。」一道陌生的聲音，就在微生柔寧被眾人刻意遺忘排斥的時候，在她耳邊響起。

    微生柔寧回頭看了一眼，不認識，沒印象。

    那人比她年輕，卻是用長輩稱呼她的稱呼叫著她。

    在她身邊坐下後，那人才笑眯眯地道：「我叫趙娟，是你的表妹，你可能對我沒什麼印象，我是你大姑奶奶的孫女。」

    大姑奶奶？

    微生柔寧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趙娟繼續道：「我奶奶和你爺爺是親兄妹。」

    「哦。」微生柔寧頭。

    趙娟也不覺得尷尬，「年三十的時候，因為我奶奶是外嫁女，所以沒回老宅，再加上舅爺不在了，奶奶不想睹物思人，所以就沒回來，更何況這裡」

    到這裡，無奈地一笑。

    微生柔寧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雖這個姑奶奶和爺爺是親兄妹，可親不過三代，更何況這個姑奶奶是嫁出去的女兒，平日走人情世故是可以的，可要插手微生家的事，是不行的，所以，哪怕這個姑奶奶是爺爺的親妹妹，到了老宅，這些所謂的家人也不會給她好臉色，與其互相看著厭煩，倒不如眼不見為淨。

    想必今天也是藉此機會，讓晚輩先來看看她。

    果然，趙娟接著道：「我奶奶叫我來看看你。」

    紅了眼眶，趙娟拉著微生柔寧的手，「每年奶奶都有到康復中心去探望你，可每年都被那裡的人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奶奶擔心你在康復中心過得不好，每年都塞了不少錢給看護，讓他們多照顧照顧你，也不知道最後究竟有沒有幫上忙。你要是有什麼需要，不方便找表伯，可以找我，喏，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收好。」

    不知什麼時候，趙娟手心裡夾了張紙條，悄悄塞給了微生柔寧。

    「趙娟，你在這裡做什麼？」拿了食物過來的微生琪，一眼就看到趙娟，目光往下，落在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上，只是還沒看清楚，兩隻手自然而然地就分開了。

    「我過來打聲招呼。」趙娟神情自然。

    微生琪卻是一臉警惕。

    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蕩了幾圈，直到趙娟走遠了，她才試探地問道：「堂姐，她什麼了？」

    迎上微生柔寧不解的目光，她解釋道：「你一直在醫院，所以不知道，大姑奶奶和我們的關係並不好，當初爺爺病重的時候，她趁著我們的重心都在爺爺的病情上，哄騙奶奶把祖屋換成了她的名字。祖屋是我們家發跡前的老房子，是爺爺年輕的時候買給曾祖母的，是間平房，當初買房的時候，大姑奶奶是出了一錢，可大部分都是爺爺出的，後來房子的修葺、維護也都是爺爺出的錢，那房子是曾祖母的名字。爺爺病重在醫院的時候，大姑奶奶在病房拉走了奶奶，也不知了什麼，在我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簽署了文件，因為爺爺早就過世了，所以大姑奶奶只要服了奶奶和姑奶奶放棄，那房子就是她的了。其實，以我們家的身價，還不會到因為一間房子就和大姑奶奶鬧翻的地步，可大姑奶奶的行為分明就是落井下石，在爺爺還在的時候，用不正當的手段騙走了房子，我爸媽氣不過，奶奶也因為自責，耿耿於懷，最後」

    到這裡，微生琪嘆了口氣，「而且，最可恨的是什麼？爺爺病重的時候，曾祖母還在，她很早前是準備立遺囑，把房子給爺爺的，我媽陪著曾祖母找的律師，因為曾祖母年歲高，在立遺囑前要做精神鑑定，證明她神智清晰，所以耽誤了立遺囑的時間，後來，這事也不了了之了，哪知道卻被大姑奶奶鑽了空子。最可惡的是，大姑奶奶是背著我們讓奶奶放棄房子的，奶奶也糊塗，事前沒和我們商量，事後也沒告訴我們，直到快一年了，還是有次聚會的時候，別人問起，是那個公告早就掛出來了，馬上就要到時效了，如果沒有人提出異議，那房子就是大姑奶奶的，我爸媽才聞訊趕過去，可是」

    微生柔寧十分配合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微生琪看著趙娟的背影，嘲諷地道：「那房子正好在市中心，拆遷的時候大姑奶奶拿了不少錢，你也知道大姑奶奶嫁得是部隊裡的幹部，聽上去不錯，是個官太太，可都是吃死工資的，表叔之前是國企的工人，後來下崗了，在外面打工，沒有本錢，只能做個打雜的。正是因為這筆拆遷費，表叔一下就成了生意合伙人，生意做大了，這個趙娟，也從一個普通工人家的孩子，一躍成了名門千金。」

    微生柔寧笑了。

    難怪微生琪的語氣這麼酸溜溜的。

    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人，一下站在與自己齊肩的高度，還是踩著自家肩膀上去的，任誰都不會開心。

    「大姑奶奶一直想和我們緩和關係，呵，真是可笑，做了那樣的事，還想讓我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和和睦睦？痴人夢！堂姐，你別聽趙娟胡八道，她是個厲害的，從跟著大姑奶奶，心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微生柔寧受教地頭。

    「堂姐，趙娟和你什麼了？」微生琪不死心地再次追問。

    「沒什麼，就大姑奶奶擔心我，之前到瘋人院探望過我。」微生柔寧老實地道。

    微生琪鄙夷地哼了一聲，「都是會做表面功夫的，大姑奶奶之前也是國企的，還是幹部，做的就是協調人事關係的事，嘴皮子最會話，推心置腹的話一套一套的，處理人情世故的手段厲害著呢，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