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瞬間清醒過來，看著西澤爾的眼睛，全都是驚喜。

    她對康宸說：「老公，我們回家吧。」

    康宸點頭，「好。」

    明媚快步走出門，伸手從西澤爾手裡想將行李接過來。

    西澤爾不讓，「我是男生，我自己可以。」

    康宸沖明媚搖搖頭，西澤爾這孩子在他自己的世界裡，有他自己定下的規矩。

    不過明媚看西澤爾小小的個子拉著一個行李箱：「我知道，你是個男生，可是……我是個大人啊，等到我以後年紀大了，你幫我拉行李好不好？」

    西澤爾看明媚臉上全都是寵溺的笑容，眼睛裡的溫暖，讓他覺得有點熱。

    他眉頭皺了一下，放下行李，也沒說話，算是默許了，抬腳自己往前走。

    明媚想想拉西澤爾的行李箱，卻被康宸提前拎了起來：「我來吧。」

    明媚點點頭：「那好。」

    她快走兩步，來到西澤爾身邊，她道：「可以牽你手嗎？」

    西澤爾正想拒絕，話還沒說出口，小手已經沒明媚抓住。

    明媚的掌心溫暖柔軟，包裹住西澤爾的小手，讓他覺得好像渾身都被棉花包圍住了一樣，他揚起頭看明媚。

    窗外的陽光剛好照進來，投射在明媚身上。

    刺眼的陽光在她身上仿佛一下子都變得柔軟了，她的臉上有疲憊，眼睛下有淡淡的青色陰影，她的臉上帶著笑容，暖暖的，比陽光更溫暖。

    西澤爾緩緩低下頭，看著兩人的倒影。

    就像以前在路上，看到路邊經過的母子。

    下了一個樓層，明媚猶豫了一下，蹲下來問：「西澤爾……凱瑟琳公主在樓下，你……想去看看她嗎？她是你養母，這些年，她是你最親近的人，我……我知道，你可能會放不下她，以後……她可以經常來看你。」

    西澤爾原本軟化一些的小臉，瞬間又冷了起來：「你們這些大人，真虛偽，明明不願意我見她，還偏偏要裝作大方的樣子，你就真的願意聽見我喊她媽媽。」

    明媚搖頭：「不願意，我不聽到你叫任何人媽媽，但是……我感謝她，如果不是她，我或許……會真的永遠失去你，我很感謝……你還活著。」

    西澤爾看著明媚突然問：「我更想知道，你是愧疚嗎？」

    明媚搖頭：「我的愧疚是因為我當初沒有好好保護好你，後來又武斷的以為你死了沒有去找你，但是那些愧疚都是因為我愛你……你是我的孩子，我的第一個孩子，沒人知道我有多愛你。」

    西澤爾嘴角動了一下，卻沒說話。

    末了他說：「走吧，我現在還不想見她。」

    明媚點頭：「好。」

    她牽著西澤爾的手下樓。

    可是沒走兩步，西澤爾又停下：「算了，你在這等我，五分鐘後我回來。」

    西澤爾的手從明媚掌中滑出，轉身走了。

    明媚心中一慌下意識想追上去，卻被康宸拉住了：「讓他去吧，咱們在這等著就好。」

    明媚心中慌張，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手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