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劍 章三二 棋星
徐言被鄧治的故事深深觸動。但他天賦異稟,武道境界已經相當高,雖武功盡失,卻也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深吸一口氣,徐言輕聲道,「鄧大哥不要傷心,逝者已矣,你還是要好好活下去,就算為了他們也要好好活下去。」
或許是將心中的痛苦記憶都傾述而出的緣故,鄧治雖然一臉淚痕,心神卻是放鬆下來。他抹去淚水,笑了笑道,「謝謝小言,我明白的。」
項元此刻也是一臉淚痕,徐言猜到項元是想起自己的父親母親了,心中也是一陣傷心。不過徐言只是心中嘆息,什麼話都沒說。
這時項元已經從回憶中擺脫出來,「師兄不願習武,就是因為令妹嗎?」
鄧治黯然點頭。
看鄧治那種頹唐的樣子,項元忽然收起悲傷的神色,臉色瞬間嚴肅起來。「原來鄧治你不過只是一個懦夫!」項元此刻臉色冰寒,冷聲喝道,「你妹妹只是失蹤,你便放棄了尋找!你因為妹妹遇險,就不去學武!這些都是在逃避!你怕那些力量,你恐懼,你心志不堅!我項元是看錯你了,竟然和你做朋友!」
鄧治顯然沒料到項元會說出這番話來,一臉驚愕,呆立在那裡一言不發。
徐言心中早預料項元可能作此反應,不過他知道項元說的是實情,就算日後與鄧治做不成朋友,能夠點醒他也是值得的,所以也就沉默下來。
半晌,鄧治回過神來,面如死灰,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半晌都沒發出聲音來。
過了好一陣,鄧治才帶著哭腔道,「是啊,我是懦夫,我是懦夫。項兄弟一言驚醒夢中人啊,但現在明白也已經晚了啊!嗚嗚嗚……」
鄧治竟是痛哭起來,衣袍沾灰,頭髮散亂。
徐言長嘆一口氣,「鄧大哥,既然能明白,又怎麼會算晚?」
鄧治聽徐言的意思自己還有希望,仿佛抓到一株救命稻草,一下子衝到徐言床前。
「小言難道有辦法?」鄧治慌忙道,「但是我已經十八歲了,學武已經是太晚了啊。」
徐言皺眉,半晌笑道,「鄧大哥,辦法的確是有,不過這條路實在艱辛,運氣不好,說不定二十年方能有所成。」
鄧治顯然沒想到是這樣一種情況,思慮半晌,道,「小言但說無妨,我已經錯了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有一絲希望我就不能放棄。二十年又如何?我要用一生去尋找妹妹。」
徐言與項元對視,苦笑道,「還得大哥你來教他。」
項元也是對鄧治深有好感,也不推辭,從懷中掏出那本《靈息煉體》,對鄧治道,「師兄,這是一本由內而外改變體質的法門,可以逐漸彌補你年齡的問題。不過見效慢,還得勤練不輟才是。」
鄧治珍而重之地接過這本秘籍。
「師兄你還得向師尊討要一套內功心法,這煉體法門徐言內功配合。你將這本書給師尊看一看,他自會明白你的意圖,會賜你上乘的內功心法的。」項元道。
這《靈息煉體》這項效用是二人在對本研習時發現的一段小字註解中說到的。二人也深深體會到這套法門的優點,是以才將此書給了鄧治。
鄧治去向曾昭雲求了門內功心法,立時開始修煉,不懂之處他也不隱瞞,經常向師長和項元徐言請教,雖然他天資不算太高,但這樣堅持不懈也讓他修煉速度不弱他人。
徐言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雖然還是很虛弱,但已經能夠下床行走了。李覺的功力十分深厚,而且徐言覺察到李覺內力的特異之處。李覺內力穿透徐言身體時,徐言分明察覺到一股特意的似乎有生命一樣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同於內力,它似乎輕靈飄忽,又似乎有千鈞之重,詭異之極。不過徐言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人,他相信日後有機會一定能知道這力量的秘密。
徐言走到門前,向小院中看去。鄧治正在院中踏著步法緩緩打著拳,拳勢凝而不發,雖慢不柔。徐言嘴角掛起一抹笑容,鄧治天資不如人,但是每天都不懈練習,拳道真意也領悟了幾分。
這時,院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徐言好奇的看向院門處,只見幾名儒生跑了進來。一個瘦小的儒生手中提溜著一天大黑魚,臉上不掩喜色。這儒生名叫于濤,就是這任重山附近人氏,家中有那麼幾畝良田,家境倒也殷實。於父是個老實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