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諾彎刀 第七百四十九章安排後事
更新:04-30 21:49 作者:萬法唯心 分類:軍事小說
(一)
你遞給高雄一個信封。?
高雄說:「是什麼?」
你說:「欠你的醫藥費。上次住院你幫我墊付的。我把所有結賬單清理了一下,這是我欠你的錢。」
高雄馬上把信封推給你,他說:「這麼客氣做什麼呢?這些錢不算什麼。你現在還病著,回去也需要治療調養,正是用錢的時候,辭了這邊的事情之後,也沒有收入了,身邊多一點零花錢,總是方便些。不用著急還給我。你還是先拿著吧,以後身體好些了,再一併還我。」
你說:「離開之前,還是錢帳兩清比較好。我不想離開的時候,心裡還牽掛著些什麼。」
高雄看了看你,聽著你說話時的喘息,他沒有再推辭了。
他把信封收了起來,他說:「好吧。如果這能讓你心安。」
你說:「比賽完,我就要離開了,不能再回到此處。萬事我都沒有牽掛,只有心心,我始終放心不下。關於她,我們已經談論過很多次了。是吧。」
高雄說:「是啊。我也對她放心不下。」
「你愛她,是吧?」你看著高雄的眼睛。你這樣直截了當地問他。
高雄抬頭看著你,一時語塞。
你說:「你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愛上她,是吧?」
高雄低頭。
隨後他說:「我也沒有瞞過你。是這樣的。但我不是要和你......我知道你們之間是......我絕對不想也不會......」
你說:「我從來沒有那樣誤會過。」
高雄說:「我知道。」
你說:「從今以後,她會拿你當兄弟,當朋友,她會終身對你友好,但她不會愛你。你真的不介意嗎?」
高雄說:「介意她就能愛上我了嗎?你的影子在她心裡銘刻太深了。她在你身上耗盡了所有的感情。她不會再有剩餘留給他人。」
高雄看著你。他說:「我一直知道她不愛我。我知道她以後也不會愛上我。可我真的不介意。我一點也不介意。放心把她託付給我吧。我會像你還在她身邊那樣,守護好她,一直等到你康復歸來,等到你們重新見面。不管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她。我會守護她,直到我生命的盡頭。你不能做到的,我都會幫你做到。」
他說:「你放心回去休養,不要牽腸掛肚。我還等著看到你們團聚,等著參加你們的婚禮,吃你們的喜糖呢。」
你說:「希望心心將來能夠擺脫我的影子,了解這種守護的珍貴。歲深月久,她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高雄說:「明白不明白,都沒什麼關係。愛,就是去做應該做的,不指望不能指望的。」
(二)
燈下。
你在給父母寫家信。
「親愛的媽媽,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再能夠對您說話了。我了解您和父親的悲傷。很慚愧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為您和父親做,就這樣匆匆離開了。上次住院的時候,我曾對您說過,您先回去,我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就會回到您身邊來幫您。我不會再去別的地方。我那時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但是,在這個一切都在變化的世界上,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機會去實現自己的打算。就像這次一樣。」
「事情一直就是這樣。古往今來,它就一直是這樣。從來沒有變化。我們應該坦然地接受它。就像您小時候教導我的那樣,我們要用勇敢而柔軟的心,去坦然地接受它。」
「親愛的媽媽,您不用太悲傷。年老的時候,失去獨生的兒子,肯定是人生的重大打擊。但是,每一個重大打擊,其實都是一個珍貴的禮物。它會讓我們有機會變得無比堅強。您是偉大的媽媽。而父親是勇敢的軍人。我的全部堅強和勇敢,都是來自你們的。我知道你們能夠度過難關。面對無法避免的死亡,我們都會表現很好。」
「我知道,在此後的歲月里,您會常常想起我。您永遠是世界上最惦念我的人,會是想念我最長久,最深刻的人。您雖然從此就不能再看到我了,但我並沒有離開過您。您一定要了解,所有那些曾經組成您兒子的物質,它們全部都還在這個世界上。它們其實只是改變了一下排列組合而已。」
「我的全部,都會像過去那樣,圍繞著您,在您身邊,在您身邊的每一樣事物里。我的愛,也從來沒有離開過您。我就在照耀著您窗台的陽光里,就在吹動您窗簾的微風裡,就在您推窗看到的所有的花朵和樹葉里。除了不能再看到我作為您兒子的外貌形象,您什麼都沒有損失掉。您一定要了解這一點。」
「我愛您,媽媽。我也愛父親。我會繼續用萬千種身體,萬千種方式,萬千種深情,繼續愛著你們。」
「了解這一點,會幫助你們離開深刻的痛苦。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們做的。」
「您的兒子,寫於他此生的最後一個晚上。」
(三)
從沙田見過雯麗姐回來之後,我收到了雯麗姐寄來的一封信。
她在信里附上了你最後的家書的複印件。
這是你去世後,人們在你住處房間的書桌上找到的。
劉雯麗說:「那天,他去比賽前,把它裝在信封里,放在桌子上最顯眼的地方。他在上面寫了我的名字,他寫著:請幫我轉交給我媽媽。」
劉雯麗說:「他並沒有把信封封上。」
她說:「這信也是他寫給我的,寫給你的,是他寫給我們所有人的。」
她說:「他接到比賽日期的通知後,心裡就非常清楚,那是他一生中的最後一個晚上。他知道他第二天走出這扇門之後,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但他還是去了。他覺得,那是應該去面對的,應該去承擔。」
(四)
我在放學的路上遇到高雄。
他沒有開車。他站在那棵有著眼睛一樣疤痕的小樹下等著我。
我們默默地並肩走了一會兒。
高雄說:「他要去打比賽了嗎?」
我點頭說:「是的。我們射擊隊的同學都會去參加,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