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諾彎刀 第七百四十六章打掃衛生
更新:04-30 21:49 作者:萬法唯心 分類:軍事小說
(一)
和布朗先生比賽前的一天,柴老師和隊醫小吳老師再次陪著你來到了場地。??
送你到達後,徐師傅就離開了,說是過一小時再過來接你回去。因為布朗先生一家來了學校,教育局也來了領導,這幾天學校的用車非常緊張。他不能像平時一樣停車在這邊等著你,他還要先去辦別的差事。
你和我們打過招呼後,就去了靶位,舉槍練習了一會兒。你現自己的雙手一直都在神經性地顫抖,無法控制到它們。
從你走進場地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和視線就一直跟隨著你。
我只聽到手槍靶位那邊不時傳來的槍聲。我的心懸吊著,你打了不止1o槍了。你應該是非常的疲憊了,求你快點停下來吧。
過了大概有2o分鐘,你從靶位里出來,你扶著椅背,慢慢坐在了長椅上。柴老師馬上跑了過去。我看到他和你說話。你休息了一會兒,柴老師攙扶你起來。你們向我們走了過來。柴老師讓我們集合列隊。
你站在隊列前,臉色白地喘息了一會兒,聲音飄忽乏力、但是語氣溫和堅定地對我們說:「傳達一下汪指導的要求。明天我就要和布朗先生比賽了,布朗先生是世界級的優秀選手,觀摩他的比賽,是我們大家難得的一次體驗,也是極好的學習機會。今天下午,汪指導非常忙,新指導有事情還來不了,我要積攢點力氣,大家就放鬆一下,暫時不訓練了。我們一起來打掃衛生吧。讓我們用一個乾淨整齊,張燈結彩的環境,來迎接布朗先生明天的到訪和示範,也歡迎後天會來正式上班的新指導。」
你說:「明天,將會是激動人心的、新的一天。」
(二)
小宋拿著一塊抹布一下一下地擦著窗戶上的玻璃。在她擦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道濕布划過的痕跡。
我說:「抹布已經髒了,你該洗抹布了。這樣擦下去,玻璃會越擦越花的。」
小宋心不在焉地說:「喔。」
她從窗台上跳了下去,把抹布扔進水桶里。
她一邊洗著抹布,一邊說:「心裡好難過啊。明天之後,就再也見不到指導了。」
她的話像電鋸一樣切割著我的心。
我的眼淚差一點沒忍住就奪眶而出。
:「我可能接受不了新來的指導。我想,就連叫他指導,我都會覺得困難。」
她說:「他長得又黑又瘦,一點也不英俊帥氣,看上去像個老農民,根本就沒有指導這樣的玉樹臨風。他不可能越指導了。指導是最完美的。以後永遠都不可能再有人越他。指導才不是上學期的舊課本呢,他是畢業前最後學期的最後那一本課本。學完這本之後,就再也沒有學可以上了。」
她說著,把抹布從水桶里提出來。她看了抹布一眼,嘆了一口氣,把它擰乾。她重新爬上了窗台。
她站在我的對面。她隔著玻璃問我:「心心,你能接受新來的指導嗎?我真是連他的照片都不願意再看。」
我站在那裡,忘記擦玻璃了。
:「嗨,你聽到我的話了嗎?什麼呆呢?」
我喃喃地說:「從剛才集合解散到現在,我們有多久沒有看到指導出現在場地里了?」
:「多久?大概有個15分鐘吧?」
我說:「他在哪兒,為什麼沒出現?」
:「看他說話都那麼喘,走路直打晃,應該是柴老師他們陪著,在指導辦公室里休息等車吧。」她再次傷心地說:「看著指導這樣衰弱,心裡真的好難過。」
我搖搖頭。
我說:「不。我要去看看。」
小宋驚訝地看著我:「去哪兒?看什麼?」
我扔了抹布,從窗台上一躍而下,我朝走廊跑去。
:「心心,你去哪兒?這麼多扇窗子,你可不能讓我一個人擦!」
我說:「我會回來擦的。」
我說著,就一陣風似地跑到走廊里去了。
(三)
我推開指導辦公室的門。
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
我退回去,看了看門牌,上面分明寫著「指導辦公室」。
我再次看了看房間裡。
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陌生的原因,是你把自己在裡面待過的痕跡,都已經清除了。
你的柜子、抽屜都是空空的。你的桌面上光潔如新,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我看著你空空蕩蕩的辦公室。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完成這些事情的。你為新指導取代你,為你的永遠消失,做好了一切準備。
我眼中含淚,看了一會兒這個物是人非的淒涼景象,心裡覺得難過極了。
然後,我意識到你並不在指導辦公室。
我重新回到走廊上。我撞到拿著一隻大掃帚的d。我問他:「指導呢?柴老師和小吳老師呢?」
d說:「柴老師剛接了汪指導的一個電話,到二樓航模隊去說事情了。手槍組有個同學的手不小心劃破出血了,小吳老師領著他到醫務室擦酒精包紮去了。」
我說:「啊?那指導呢?他一個人待著嗎?」
d說:「剛剛我好像看到指導往水房的方向去了。他提了一個空的塑料水桶。」
(四)
我衝進了水房。
你一隻手撐在牆上,你彎腰對著水池,你悄然無聲地在吐,你應該已經吐了一會兒了。
一隻水桶放在水槽的龍頭下面,水桶都已經滿得在流了。
聽到身後的動靜,你努力地直起腰來。
你回過身。你看到我站在你身後。你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我走過去,想要看看你剛才吐在水池裡的。
你說:「別看。」
你想要拉住我,但是你已經吐得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了。你只感覺到我的衣袖滑過你的指尖。
所以我還是看到了。你現在沒有可能阻擋我。我相信在水池裡看到了你的半個胃脘,它們碎裂成大小不等的血塊碎片,漂在一片血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