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八年前常在中央廣場雕像上的那個人啊。」中年男子眯著眼，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請你喝酒。」牛牛說。

    「哎嗯！」中年男子擺了下手，「這不是喝不喝酒的問題，我勸你別去打聽這個人了，對你沒好處的。」

    「那多謝你的提醒了。」牛牛站起身，準備離去。

    「等等！」中年男子又叫住了牛牛，「你就不想知道打聽他為什麼對你沒好處嗎？」

    「不想。」牛牛丟下這句後，徑直離開。

    牛牛找蓬髮男子原本只是為了表達謝意，但若因此牽扯進其他事情中，那就大違牛牛本意了。牛牛在炎銀城走了大半天，不時可以看見有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牛牛預感到，炎銀城將會有大事發生。此刻，自己可不願被牽扯進來。

    牛牛當下去書店購買了五十萬星幣的書籍，接著又去超市，給鳶尾購買了十萬星幣的食物。做完這一切，離紅衣男子約定的時間尚有二十六個小時。牛牛回到地下停車場，將買來的東西丟到貨車上。

    據紅髮男子自己說，此次進城一是為採購藥物，另外紅髮男子自己有點私事。牛牛左右無事，便在貨車上看起書來。

    這是一本講述炎銀城歷史與發展的書。牛牛津津有味地看著。

    六個小時後，牛牛合上了這本書。

    「原來炎銀城的來源是這樣的哪！」

    「這，這也太不思議了。炎銀城竟然是建立在垃圾場上的城市！」

    從這本書里，牛牛得知，原來這炎銀城竟然是遠古時期，星際文明太空垃圾的堆積地。當然，這本書也不能完全相信，其中很多內容純屬後人猜測，只有零星幾個孤證。此外，這本書有明顯迎合讀者獵奇心裡的傾向。

    紅髮男子還不見回來，牛牛嘆了口氣。又拿起了另一本書…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距離約定時間已過去了十個小時。在炎銀城，普通的通訊設備並不可用。

    一方面，在這裡，電磁波信號被屏蔽。另一方面，星級文明慣用的通訊技術在這裡並未發展起來。炎銀城未發展起遠程通訊的技術，最重要的原因是沒有這個需求。

    炎銀城總共就這麼大，如果通訊技術真得發展起來，那每個人的隱私生活，勢必受到極大的干擾。因為炎銀城總共只有這麼大，人們通常考慮的問題不是如何在城裡去找一個人，而是考慮如何將自己隱藏起來。

    炎銀城雖然生活著數億人口，但彼此之間都沒有過多的交往。對絕對多數人來說，自己只是炎銀城的過客而已。若是在這樣的彈丸之地，藉助電磁波等通訊技術與別人交流，無異於暴露自己的坐標。由此會帶來怎樣的殺身之禍，這是任何人也無法預料到的。

    此刻紅髮男子遲遲未歸，牛牛想起之前的約定，便不再等候紅髮男子。獨自一人，開著貨車，回到了製藥廠。

    「你回來啦！」李花兒迎接著牛牛的返回，似乎對紅髮男子的未歸一點也沒在意。

    牛牛與李花兒說起了紅髮男子並未按時回來，李花兒只是搖搖頭，示意牛牛不必再說這件事了。

    「對了。」李花兒說，「你交給我的那兩卷書，電子版的打不出來，可能是一種更高級的加密措施。所以我讓他們抄寫了一份。」

    「你沒用什麼重要設備吧？」牛牛想到了什麼。

    「我知道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只是試著讓他們往一台淘汰的電腦里錄入。」李花兒沉吟說，「想不到那台電腦在接收到這些文字後，竟然自我銷毀了。」

    「重要儀器沒受損就行。」牛牛也嘆了口氣。

    「我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李花兒說道，「所以我當即讓人把那台電腦碾成粉末了。」

    「姐姐，你說手抄會不會也出什麼問題呢？」牛牛突然問道。

    「不會吧？」李花兒微微吃驚地問道。

    「是我不小心，忽略了一些東西。」牛牛說，「算了，別讓他們手抄了。讓技術人員學習下非凡獵手的資料，然後儘可能寫出自己的學習心得。這樣就談不上侵權了。」

    牛牛與李花兒正在交談，突然一個中年婦女跑了過來：「李姐，不好了，眼鏡昏過去了。」

    李花兒與牛牛急忙跟著中年婦女，去帳篷里查看眼鏡男子的情況。

    「眼鏡的情況不太妙。」先前給牛牛檢查身體的那個中年婦女說道，「是機體過度重複某些動作導致的永久性損傷。」

    抄寫《鵝頭谷藥物植物概論》與《鵝頭谷植物研究法》的工作，李花兒交給了眼鏡男子。這件事情其他人並不知曉。李花兒當下並未說明，只是又把牛牛拉到帳篷外面，商議起此事。

    「是我考慮不周。」牛牛有些自責地說道，「明知道非凡獵手如此大公司的內部資料會有保密措施，還心存僥倖想讓大家也學習一下。於情於理，這件事都是我的過錯。」

    「我也有錯。」李花兒拍了下牛牛的肩膀，「是我大意了。我沒想到在這炎銀城，竟然也有如此先進的保密措施。僅僅是抄寫原版的文字，就能讓抄寫人受到損傷。」

    「學習得越多，才知道自己多麼無知。」牛牛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文字的內在排列結構，竟能產生這樣的效果！」

    「現在不是我們自責的時候。」李花兒說，「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他們既然能夠僅僅通過保密技術讓電腦自我銷毀，讓人受到損傷，他們也能得知到我們試圖複製他們的知識成果。如果到時候他們再找上門來，足以讓我們整個製藥廠都倒閉。」

    「這個應該不會。」牛牛沉吟道，「這種序列結構被固定後，便不需要額外施加影響了。否則他們還要監控每一份資料，這樣付出的時間與金錢成本，就太高了。」

    牛牛早在空間裂縫，跟著梁漁舟的幻影學習護衛艦操作理論時，就曾接觸過人工智慧相關領域的知識。這種加密技術，其實本質與人工智慧相同。

    設定好文字內在的排列結構，當其他人試圖複製這種排列結構時，排列結構本身就會干擾這個過程。而人工智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