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方羽想了想，說道。

    封神榜已經到手，他確實沒必要理會鬼謫仙的死活了。

    只是這傢伙放在外面，終究是個禍害。

    如果可以，方羽還是希望先將他封印住再離開。

    只不過……這鬼謫仙完全不見蹤影，無論氣息，還是原本體內的那道詭異法則……都消失不見了。

    就好像真的死亡了一樣。

    但方羽知道，鬼謫仙絕無可能真的死去了。

    「這樣吧，在這裡等多半個時辰。」方羽作出決定，說道，「半個時辰里，這鬼謫仙要是再次出現，那就想辦法把他封印之後再離開。」

    「要是這半個時辰內都沒有出現，那我們就直接離開。」

    「當然，也說不好這半個時辰會等來鬼謫仙，還是等來星辰吞噬者……」

    這番話，是對寒妙依說的。

    「無論等來誰，都不是主人的對手！有什麼所謂？」寒妙依眨了眨眼，說道。

    「現在我們就在原地休整一番，你恢復一下身上的傷勢，我也得觀察一下自身的情況……」方羽又說道。

    「明白了，方兄。」寒妙依答道。

    如今的寒妙依，仍然維持著神魔意識共同主導身軀的狀態，因此對方羽說話的時候，稱呼不斷在變化，聽起來很是怪異。

    但也幸虧神性寒妙依和魔性寒妙依對方羽的稱呼不同，才能在每一次話語中聽出是哪道意識在說話。

    方羽打坐下來，閉上眼睛，內視己身。

    他現在首先要確定的……自然是經過外力淬體的身體情況。

    雖說之前與星辰吞噬者的交手當中，他已經感覺到了自身的提升，但終歸還是要親眼看看，心中才有底。

    此刻，方羽已經恢復正常形態。

    但即便沒有開啟一二層形態的他，此刻肉身表層仍然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如同琉璃附體。

    體內經脈的寬度再次擴大，經脈壁壘的強度也獲得了相應的提升，呈現出純粹的透明狀態。

    以內視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內部運轉的真氣，而看不到經脈本身的存在。

    至於血肉骨骼上的變化，表現得也相當明顯。

    骨骼已經隱隱泛著金光，同樣呈現出晶瑩剔透的效果。

    這也許就是肉身的極致表現了。

    純粹至極，沒有一絲的雜質。

    這樣的肉身，才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

    「這就是肉身的極限了麼？也不一定……但在我之前，也沒有先例。」方羽心想道，「對於後人來說……我才是那個先例。」

    所以，現在的他到底有沒有達到肉身的極限，還不好說。

    當初的修仙界，淬體二十次以上就算得上前無古人了。

    在那之後的每一次淬體，方羽都以為已經到了極限。

    但事實上，他就這麼一路淬體，淬到現在已經百餘次……

    雖說後期難度的確越來越大，而且大多是通過各種特殊的方式才引發的淬體，而非直接淬體……但未來，誰又能說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呢？

    方羽把神識抽出，又將封神榜取了出來。

    這本看起來一片空白，毫無特殊之處的厚重書本……原來就是傳說中的天書封神榜。

    若非真正得到了傳承，他還真的很難相信……這真就是封神榜！

    將其拿在手中，也感受不到多大的重量。

    而書本的封面和背面，更是連一點印記都看不到。

    「你說第一個接觸到封神榜的存在，是怎麼確定它是封神榜的？」方羽在內心問道。

    他詢問的對象，自然是離火玉和極寒之淚。

    然而，並沒有得到回應。

    「封神榜內還有整整二十八座空白的石碑……也就是說，還有二十八個傳承的名額。」方羽拿著封神榜，看向側方的寒妙依。

    此刻，寒妙依正閉眼打坐，正在恢復身上的傷勢。

    「可以給寒妙依試一試。」方羽心想道。

    但是，想到鬼謫仙的下場，他又有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