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狼心 第049回口角爭辯
其實邢天不知道,遨山風火雲雷四宗,各有各的特點和路數,有的宗門武功講究根基紮實,有的則講究招式精通,因此在新入門弟子的培育上,也分別各有不同側重之處。俗話說的好,讀書百遍,其義自現,丁半山讓他每天練習這迎風**的功夫,為的就是使其打好紮實的內功基礎,根基牢固了,比任何浮誇的招式都有用處。
但他卻受了莊銀笙的誤導,以為自己此時已經遠遠的落後於胡岳二人。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邢天也是因為太愛習武,生怕落後於人,故而對此十分在意。又加上這段時間修行緩慢,幾無進展,遂太過當真,暗地裡生起悶氣來。
莊銀笙好言道:「你到底怎麼啦?我不過說幾句玩笑話,你就生氣啦?」
邢天越想越氣,又把一顆大石子狠狠的拋入了河水中,打出了四五下水漂,繼而冷笑道:「哼哼……你們的真實心思,難道我還看不懂麼?」
「我們什麼心思?」莊銀笙不解。
「你們看我是個沒爹沒娘的野孩子,心裡瞧不起我,便把我丟在這冷颼颼的風口裡,整日練習這勞什子的迎風**,就是打算讓我從此埋沒於此、荒廢一生!」
「哪裡有?」莊銀笙有點委屈,急欲爭辯。
「何曾沒有!」邢天的語調越發嚴厲。
莊銀笙一怔,從未料到邢天會對自己這樣說話,鼻子一酸,便哭了出來,抽噎著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憑什麼?」邢天冷笑連連:「哼!為何九遐師叔親自傳授岳羞花劍法,黃師伯也親手教胡者也練習君火掌,而我……卻只有個胖師哥教授這麼一招沒用的金雞**?」他越說覺得不公,瞪眼發問。
「這……」莊銀笙也解釋不通其中道理,擦了擦眼角的淚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發誓,黃師伯,還有我媽媽,還有……還有我……從來沒有半分瞧不起你的意思,你發這麼大的火,完全是冤枉了好人。」
「冤枉也好,不冤枉也罷!這傻不拉幾的金雞**,我不練了!」邢天一甩袖子,從地上翻身起來,氣鼓鼓的朝著遠處走去。
「噯?你去哪兒?你別走啊!」莊銀笙見邢天要走,頓時大急,慌忙想從歪脖松樹上回到崖邊。
但她剛才橫身在歪脖樹的枝杈之間,身上的衣衫恰巧勾在了樹枝上,一著急之下,起身太過匆忙,身子被樹枝往後一帶,斗然間失去了平衡,竟然朝著地面直墜而下。
「啊!!!救命!」莊銀笙大駭,發出一聲長長的驚呼。
邢天剛剛走出四五步遠,突然聽到尖叫聲,回頭一看,見莊銀笙頭下腳上,已然從山崖下掉落下來。
「哎喲!不好!」
他暗呼一聲,也來不及思索,單腳一蹬,便迅步奔襲而上。
他身懷狼之體魄,速度果然迅捷不凡,三步並作兩步,瞬息之間已經沖回崖下,眼睛盯准了崖壁上凸出的棱石,右足踏在上面用力一點,便已然凌空躍起。
眼看這一躍的勢頭就要消弭,身子正要下墜,他的右足又尋到了另外一塊石頭,在上面輕輕一踩,身子便再次靈動的朝上一竄。如此反覆數下,僅是眨眼間的一瞬,他就已經像只跳澗靈虎,在崖壁的石面上打著折線,直奔莊銀笙下墜的軌跡迎了上去。
但就在他的手指就要觸碰到莊銀笙的淡紅衣衫之際,耳中卻聽呼的一陣響,也不知從哪兒攔腰刮過一陣迅猛的烈風,竟然把莊銀笙輕飄飄的橫向卷出了三四米遠的距離。邢天練了數月的扶搖訣,身體自然而然的產生一股反抗之力,反倒沒有被這疾風吹開多遠。
如此一來,他和莊銀笙之間又憑空隔開了數個身位。手指要想再觸碰到莊銀笙的衣衫,已然是鞭長莫及。
邢天暗叫一聲糟糕,莫非要眼看莊銀笙墜地而亡?
半空之中,哪裡還有山石可以踩踏借力?
危急之下,他的腦海中突然升起一陣莫名的悲慟,這悲慟仿佛是一支強心劑,讓他在體內丹田之處暗生一股清凉如冰的真氣,像一股電流般竄游至身體各處,又沿著肌膚上的毛孔發散到了四周的空氣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他也來不及多想,只下意識的把袖子一拂,身體側畔立時憑空產生了一陣橫向的清風,呼的一下掃在了他的寬大的衣袍之上。
青色的衣袖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