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鄭武安射箭那麼厲害，鄭溫平也天資聰穎，不禁問裴元齊，「附近可有學堂？」

    他們說話打鬧時，裴元齊認真傾聽。現在鄭秋雲跟他說話，裴元齊將筷子併攏放下，規規矩矩地坐好。

    鄭秋雲看到他這個樣子，又覺得他頗為乖巧可愛。

    「有縣學，也有書院。縣學考科舉容易些，不過縣學的武學不如思逸書院教的好。」

    鄭溫平和鄭武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阿姊，去學堂花費太多了，我們不想去。」

    「這個無需擔心，」裴元齊勸慰他們，「上次兄長從這裡得到了雪橇，父親已將它快馬加鞭送往京城，想必不日就有嘉獎。」

    鄭秋雲略感詫異：「嘉獎？」

    裴元齊頷首，「北地苦寒，流民開荒可藉助此物。溫平無心插柳，此事，你們要有所準備。」

    這事倒是出乎鄭秋雲的意料，鄭溫平也皺起眉頭，「我聽阿姊說過此物，便嘗試去做，沒想到這麼容易。這也要嘉獎我嗎？」

    裴元齊聞言看向鄭秋雲，鄭秋雲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了，難為鄭溫平還記得。

    裴元齊開解她，「總歸不是壞事，你無需太過憂慮。倒是裴樂瑤睚眥必報，你昨日惹惱了她，恐會招來報復。」

    在這個地位懸殊的朝代，鄭秋雲對上裴樂瑤，確實沒有勝算，不過鄭秋雲並不害怕。裴樂瑤算是女配團中的成員。她性格嬌縱，但是膽小不禁嚇。

    「你等我一下，」鄭秋雲進到裡屋，在商城裡買了一次性的小夜燈，「如果裴樂瑤找我麻煩，你想辦法將這個東西放在她房間的隱蔽處。」

    這個小夜燈外觀上看起來就是個小圓球，裴元齊沒有看出有什麼蹊蹺。

    ——

    大年初一，村民有拜年的習慣，鄭秋雲輩分較低，按理說村里不該有人給她拜年。但是剛把裴雲齊送走，孫少延就扶著他娘過來給鄭秋雲磕頭。

    鄭秋雲可不敢讓他娘倆跪下，趕緊把人扶起來，還讓鄭溫平給他娘倆抓了一把糖松子。

    孫少延感激道，「秋雲，你要是不讓我們給你磕頭，那你一定要收下我娘給你帶的雞蛋。」

    他從身後拿出一籃子雞蛋，鄭秋雲只好收下。

    接著，又有人陸續給她送來餃子，糖餅，瓜子，鹹魚，鄭秋雲收下之後又給他們拿了回禮。

    這大多是是作坊里的匠人，他們感激鄭秋雲給了他們活路，平時沒有什麼機會表達這份感激，現在趁著過年，都給鄭秋雲帶了東西來。

    一個面色紅潤的婦人肩上背著孩子，她走到鄭秋雲門口，讓孩子下來，在門口給鄭秋雲磕頭。

    鄭秋雲上前就把孩子抱起來，疑惑地看向這個婦人。

    婦人神情激動，「貴人還記得狗娃不？」

    鄭秋雲便想起來招工前，在她門前經過的一家人。她又打量這個婦人，眉宇間和那個麻木的婦人十分相似。

    「狗娃命苦，沒有熬過去，」婦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看向鄭秋雲懷裡的孩子，「這是狗娃的妹妹，當時也只剩一口氣了。多虧了你給了我衣服，又讓我家男人去作坊上工，這個小娃才能活下去。」

    鄭秋雲把兩個弟弟穿小的衣服收拾成一包，給了這個婦人，婦人再三拜謝。

    夜晚，月亮隱於密布的烏雲當中，凜冽的風呼嘯而過，鄭秋雲被樹枝相撞的聲音吵的睡不著。

    突然，外面一陣聲音。還沒等她披身起來，鄭溫平就小聲喊她。

    「阿姊，來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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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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