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食為天

    扶額，劉囂感覺腦袋很重，很沉。

    他不是不相信斯洛的話，但這句話的含義過於驚世駭俗，在地球上，人們也對原點與地球的關係有過猜測，那些臆測其實更符合劉囂的認知，原點就是一個虛擬世界，一個類似元宇宙的地方，靈體可以來回穿梭，但原點與地球沒有實際瓜葛。

    但事實告訴他，似乎並不是大家想像的那樣，自己生存的地球，原本就是原點的一部分，曾經也只是一個小千世界，甚至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來自於原點？或者說，最早的祖先根本就是生存在原點的人類！

    他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一部電影的無數畫面，那是一個男人在一個殼型封閉倉中醒來，身體上插滿了金屬管，那部電影的名字叫駭客帝國，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到它，因為劉囂此時已經分辨不出，哪一邊才是真實。

    「怎麼？很難接受？」

    這是雙方對話中，劉囂首次皺起眉頭沉默不語，這讓斯洛笑著問道。

    「是的，很難，需要慢慢消化，」劉囂回道，「這就是我剛才說的，認知上的差距，讓我在原點上的很多選擇都必須小心翼翼，要彌補這些，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斯洛點著頭，背後的兩隻小手卻突然伸到他的眼前比劃了什麼。

    他的面色一黯，顯然是發生了什麼。

    「抱歉，我們的談話要提前結束了。」說著，斯洛站起。

    「該抱歉的是我，打擾你這麼長時間。」劉囂也緊隨著起身，歉意道。

    「不，和你交流很愉快。」說著，斯洛居然伸出手掌。

    劉囂有些詫異，握手可是人類的社交禮儀，但他也愉快的伸出手，與斯洛握在一起。

    斯洛站在門口，看著劉囂離開的背影，身後，那個身著正裝的人類走了過來。

    「我有多久沒和同族說過話了？」斯洛扭過頭，看著身後面無表情的人類，「這個孩子不錯，對吧，斯洛？」

    但那人類依舊沉默無語，他的眼神空洞，和死人無異。

    .......

    食字屋

    劉囂獨自坐在靠窗的座位，他望向窗外，思緒依舊在停留在斯洛與他的對話上。

    一向謹慎的他甚至沒有去考慮為什麼一個支配者，一個岢嵐人會告訴自己這麼多，因為欺騙自己並得不到任何好處，而那些關於原點規律的信息，每一個都能引申出無數的思考。

    亞丁界是魅藍界的下界，這就意味著魅藍界的生物是可以通過游離或其他方式來到這裡，但自己作為通過試煉的行者，下一站的去向卻不得而知，從斯洛的語氣上看，似乎自己還有權利作出選擇。這一點就至關重要了，如果選的不好，就真如斯洛所說，死的不要太慘。

    當然，最讓他心境難平的還是地球來源問題，將目前所在的亞丁界比作未脫離原點前的地球的話，那還真的沒多大差別，唯一的不同，就在於掌控這個星球的將是岢嵐族人。而會不會地球當時的支配者就是人族呢？而同是岢嵐人，也會來自於不同星域，種族傳承也有細微差別，這也間接印證了為什麼地球人類中會有黃種人、黑種人和白種人，而且文化差異也極大，會不會本身這些人群就來自於不同星域？

    還有就是古代人類對信仰和元素的崇拜，看來也來自於原點的傳承，只是因為脫離原點後靈能無法恢復，讓能技逐漸消失，後人只能在影視作品中才能一覽魔法帶來的震撼。

    一切好像都說通了，但就是因為都說的通，更讓劉囂心驚膽戰。

    並不是有什麼災禍臨頭，而是兩個世界突然有了實際意義的關聯，讓他對原點的存在有了恐懼感，太多的不可控和超過人類認知的法則存在，說不準哪天地球又回歸原點，成為無數生物殺戮的戰場。

    法則之下，一切都微不足道。

    思緒被眼前出現的一大盤色香味俱全的烤肉打破。

    一個全身金棕色茸毛的女性浣熊站在桌前，向他伸出肉爪，勾了勾手指，她身姿妖嬈，壯碩如牛，但這種美實在不是劉囂能欣賞的了的。

    掏出一顆破碎能晶，放在她的掌心，女浣熊熟練的將一把晶體顆粒放在他桌上，轉身離開，肥碩的臀部扭著誇張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