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兄弟，那個神護法，有點古怪。」聶楓打破了夜的沉寂，提出了疑問。

    衛塵默不作聲，心中只有對朱笑笑的無盡思念。初見她時的風華絕代，桐嶺山下的無限溫存，上京城裡的烈焰紅唇，無時無刻的在撕裂著衛塵的心。

    「衛兄弟！難道你就只會悲傷嗎！難道三娘就想看到你一蹶不振的樣子嗎！難道你不想將兇手千刀萬剮嗎！」聶楓的連環三責，直擊衛塵內心。

    衛塵抬頭，滿眼紅圈，聶楓與歐陽璟雨看了不禁心痛不已。只是一天時間，衛塵竟然從一個意氣風發的青年，變成了憔悴頹廢的失心漢。但是在這個時候，絕不能任由其沉淪下去，無邊的痛苦煎熬，只能讓活著的人活在無盡的自責與悔恨中。

    「衛兄弟，好好想想！那個神護法，是不是有點古怪！」聶楓再次提醒衛塵，因為聶楓看見他最後一劍划過朱笑笑後震驚的眼神，就算其蒙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眼睛，但是那眼神里的異樣，卻是無法掩藏。

    「衛大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朱姐姐亦不希望看見你這樣，你一定要想辦法給她報仇，讓她安息！」歐陽璟雨聲音哽咽，悲憤的說道。

    衛塵如同雕像般的軀殼，慢慢的甦醒了過來。是的，三娘被害，兇手雖然斷了一掌，但是還是逃之夭夭了。接下來的時間，窮畢生亦要將其人頭，帶到萍鄉，讓朱笑笑看到害其之人的下落。

    哀，莫過於無聲的心痛。

    「衛兄弟，此人應該是認識三娘之人。其聲音可能是故意裝的。」聶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衛塵理了理思路，將昨日的情形再仔細回想一番。忽然想起那人的聲音，似乎特別怪異，像故意為之。

    「此人是用腹語說話。」衛塵心裡忽然一亮。沒錯，因為其一直蒙面，故而眾人皆不會注意到其到底有沒有開口。為了掩飾自己的原聲，此人故意用腹語來說話。此人既然怕露出原聲，那說明此人怕被眾人認出。

    腹語是一種極其隱秘的技能，需要有強大的內力支持。江湖中會腹語之人，應該亦是屈指可數。衛塵想到此處，不覺心頭清明了許多。

    「聶兄，衛塵欲先回上京一趟。」衛塵說出自己的想法。朱笑笑之死，有著太多的怪異。衛塵隱隱覺得，上京有自己想要的線索。

    「好，明日一早我等即刻啟程。」聶楓見衛塵將悲傷深深的埋到心裡，已經有了追尋兇手的動力，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滿口答應。

    「不，聶兄。衛塵即刻啟程。歐陽師妹一個姑娘家，夜行不便。聶兄就留在此處陪其到天亮再走。衛塵先去，我等可在飛雲客棧會合。」衛塵不容聶楓再說什麼，直接將自己的計劃說出。

    聶楓與歐陽璟雨相視一眼，只能默默的點頭。兩人心知，此時的衛塵，心內如有一股熊熊烈火在燃燒，讓其再多留一晚亦是煎熬。

    「衛大哥，保重！」歐陽璟雨將玄冰劍與行囊遞給衛塵，輕聲交代道。

    夜色中，衛塵策馬如一支離弦之箭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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