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妤連連擺手：「算了，反正我也等了這麼久，不差這幾個鐘頭。其實一下飛機聽到是楚亦英那孫子，我就放棄了，以他和霍堯的關係，我肯定沒戲。可我又實在是不甘心，猶豫了一路想給季婭晴打電話，但想到前年你家出事兒唉，我是真的張不開嘴。」

    季晚濃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你念叨了一路是在暗示我啊，我以為你就是找我抱怨幾句。下次你有事直說，我們倆之間不用這些客套。今天我有事找你，我也打算直說。」

    「那請季老師晚點再直說，讓我先直說。你沒有霍堯的私人號碼，你爸有。如果我打聽出來情況有變，你就去找季老闆要到霍堯的私人號碼，以他白月光姐姐的身份打給他。」

    說著俞妤便掏出了手機，幾分鐘後她面帶輕鬆的回來：「楚孫子一大早就進了霍氏的辦公大樓，泡到現在也沒出來，肯定是價談的沒進展。哎，你妹一般幾點起床來著？我可熬不了太晚，凌晨一點是我的極限。」

    季晚濃：「她習慣睡到中午起床，你別太早就行。」

    俞妤：「我們和紐約時差是十二個小時，我還是熬到一點再給她打吧。」

    季晚濃：「俞總，現在可以輪到我直說了吧？」

    俞妤心情相當好：「等過了三點股市收盤，你隨便說，只要你不是跟我要俞氏，我這人包括這幅身子都是你的了。」

    季晚濃：「」

    余總這口無遮攔的毛病啊，真該改改了。

    俞妤盯著股市的時候，也沒忘了留意楚亦英的情況，季晚濃時不時就能聽到簡助理給她打電話匯報情況。

    連續兩天，楚亦英哪兒也不去，就泡在霍堯的辦公室，昨天霍堯沒去公司，他也泡了一整天。

    今兒是第三天。

    但和俞妤推測預想的截然不同，楚亦英壓根就沒跟霍堯談價格，他甚至都沒跟霍堯提過器械的事兒，就是在霍堯的辦公室打遊戲。

    開會時投屏的電視機，此刻被拿來當做遊戲屏幕，無聲的播放著爆頭喪屍的畫面。

    戴著耳機盤腿坐在地毯上的楚亦英，專注的狂搓手柄，就連剛才秘書沒敲門闖進來，都沒能影響他，直到肚子餓了，他才放下手柄，摘下耳機，拍了一下躺在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懶洋洋的耷拉著眼皮，一幅似睡非睡的模樣，楚亦英朝他做了個吃飯的動作，口型詢問：「餓了，吃飯去？」

    男人搖搖頭，眼睛一眯想到了什麼，翻身坐起來，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側頭看著辦公桌後的霍堯，無聲的笑了一下，又看向楚亦英：「你們t大的食堂，很好吃？」

    楚亦英挑起眉頭。

    睡糊塗了？擱這兒胡言亂語什麼呢。

    能被允許待在這間辦公室的必要條件之一，就是保持絕對的安靜。

    擅自說話，要被霍堯趕走。

    果然，霍堯目光都沒有從文件上挪開：「我這兒不是酒店，要睡覺回你家睡。」

    男人像是沒聽到霍堯趕人的話，看著楚亦英，回憶著說：「醫科大離你們t大不遠，我沒聽說過你們學校的食堂特別好吃。」

    楚亦英壓低聲音：「蔣醫生，我跟你不一樣。你是醫生，靠手術刀吃飯，我是生意人，仰仗霍總的鼻息討生活。你不怕他，我怕。你別說話了，免得他連我一起趕走，我還得求他把一批器械低價賣給我呢。」

    蔣鐸催促：「問你話，回答。」

    楚亦英：「不知道，我連學校都沒去過幾次，課是花錢請人代聽的，作業論文是花錢請人代寫的，也就只有撥穗儀式是我自己去的，我哪兒知道食堂好吃不好吃。不是，你問這幹嗎？」

    蔣鐸：「剛才在電話里聽霍太太這麼說了，有些好奇。」

    「電話里？霍太太？」楚亦英後悔的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大嘴巴，戴著耳機打遊戲，竟然錯過了這等大八卦。

    他笑著朝霍堯拱手抱拳：「恭喜霍總，賀喜霍總，終於把你寵了十幾年的小公主娶回家了。打算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啊？」

    蔣鐸：「不是季婭晴。阿堯喊她『晚晚』，在t大當老師。」

    楚亦英的笑僵在了臉上：「什麼玩意兒？你再說一遍！誰？晚晚？在t大當老師？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