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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歲聿他、他回來了？

    朝暮顫了顫眼睛。

    腦海里不斷回想剛才烤肉店兩人相撞那一幕，她幾乎都沒怎麼關注男生。

    昏暗的燈光依稀覺得男生個子高挑，她現在甚至都忘記他穿了什麼衣服。

    如果是歲聿的話，她怎麼會認不出來。

    女孩心頭一緊。

    真的是歲聿嗎？

    朝暮盯著電腦屏幕良久，內心反問數次遍，怔怔地在出神。

    下意識想要打聽歲聿的消息。

    忙按亮手機，隨後猶豫不決，還是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和她哥朝陽的聊天框。

    【哥，歲聿他回國了嗎？】

    打完一遍又刪。

    刪完又打。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字眼。

    最終還是發出去了，心裡忐忑不安又帶著期待。

    朝陽正巧閒著在和舍友開局遊戲，接到朝暮的消息後，果斷退出了遊戲界面。

    舍友還以為他突然哪裡冒出個女朋友呢。

    【我現在問問】

    朝陽打完字發過去。

    二話沒說，轉手就直接給出國的那位回了電話。

    機械的鈴聲響著。

    好一會兒，紀賀然接通：「餵。」

    「找我幹嘛？我還以為打錯了呢。」那騷里騷氣的話衝進他的耳朵。

    朝陽理所當然，「我也希望是。」

    接著步入正題，「歲聿他回國了？」

    「歲聿？」

    紀賀然懶懶惰惰回了句，「你自己不會打電話問啊？」

    「他手機不一直是那幾個號碼嗎，又沒換過，你挨個挨個打去唄。」

    那頭忽地笑了，「雖然他不一定接。」

    「……他不接我打個什麼勁，自然是打給能接的。」

    朝陽聲音聽不出任何起伏，「你知道就快說，打排位呢。」

    「……」

    怨他了？

    「打排位就好好打。」

    朝陽完全沒了耐心，「快點。」

    「行。」

    紀賀然拉長聲音，爾後理所當然：

    「他肯定沒回國啊，昨晚不才見他在實訓室待著，現在這會沒準在球場打球呢。」

    回國？

    紀賀然自己都不信。

    怎麼可能會回國，之前跟他說抽空回國的事情，歲聿坐在椅子上硬是一語不發，搞的最後他也沒回去。

    朝陽隨口：「這都半夜了打什麼球？」

    紀賀然發出哼笑，揶揄：「那什麼，你不知道國內國外時差不一樣嗎？」

    嗅到被某人嫌棄的意味，「掛了。」

    「別，還沒說……」

    手機屏幕已經掛了。

    這邊的紀賀然罵罵咧咧：「日，掛的是真快。」

    「沒電話費老子給你充啊。」

    ~

    方才，朝陽給朝暮回了消息，知道歲聿沒回國後，朝暮還蠻失落的。

    猜測了許多種假想……

    但，人家壓根就沒回國。

    兜兜轉轉的他們還是繞了地球的圈子，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

    暗暗將遺憾藏在心底。

    朝暮做完PPT就倒頭睡了，半夜裹著被子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竟然失眠了。

    睫毛緩慢地閃了一下又一下，慵懶的柔發隨意地攤開，躺在床上的女孩若有所思。

    到凌晨，朝暮才入睡。

    她想通了。

    或許，這段已經結束的戀情該停留於此了。

    如果……歲聿在國外好好的，就讓時間沖淡一切吧。

    怨她不怨她，她都接受。

    ~

    幾天後，京都天氣漸漸偏涼。

    穿著灰色拉鏈連帽衛衣的朝暮上完課，懷裡抱著微積分的書本，跟遲腆商量著去食堂吃什麼。

    她倒是沒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