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倫家的神廚 第十九餐
莉卡「你」了好久也捋不直舌頭。
愛德華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的手肘搭在車窗上,以窗框為支點手掌拖著頭。
這是一個很放鬆的動作,愜意的姿態。
他忽然愛上了逗土拔鼠這項遊戲,不能總讓他一人被她弄得憋屈氣悶還無處訴說。
於是,愛德華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你吃了一整袋,而我只得了一口你吃剩下的而已。」
「那不是吃剩的,我還要吃!」小土拔鼠的臉憋得通紅,
愛德華以不變應萬變:「哦,你吃了一整袋,而我只得了一口你吃剩下的而已。」
莉卡繼續蒼白地反駁說:「你怎麼能用搶的。」
「哦,你吃了一整袋,而我只得了一口你吃剩下的而已。」
莉卡知道這樣的談話一點意義也沒有。但是,她覺得必須說點什麼。似乎一停下言語就會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一樣。
「你……你那樣的不規範動作容易造成交通意外!」說到這裡,莉卡才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了一些。
果然,愛德華沒有再重複他的萬金油答案,而是猶如自言自語一般說:「不規範?嗯,是挺不規範的。」
「知!道!就!好!」莉卡就如溺水之人捉住唯一的浮木一般,緊緊咬住愛德華的話柄,虛張聲勢地大聲說:「有生命危險!兩個人!」
「嗯哼~」愛德華發出輕笑,原來小土拔鼠炸毛後是這樣的?他得償所願,於是順著她的話說:「沒問題,下一次我儘量先停車。」
愛德華說得一本正經。修長有力的手指卻在方向盤邊緣有韻律的敲擊。呵,那是一首快樂的曲子。
莉卡仍然氣呼呼的,總覺得愛德華的話里有哪裡不對,想反駁卻找不到切入點。瞄到愛德華在方向盤上不安分的手指。她端著一張嚴肅臉要求:「專!心!開!車!」
韻律奏停。愛德華笑意滿滿:「遵命。熱愛生命的莉卡小姐。」
「哼~」
其實還想再逗一逗怎麼辦?哎,忍住吧,不然一會兒逗哭了就不好了。
愛德華坐直身體,努力將視線集中在前方道路上而不是身邊土拔鼠小姐的身上。
一路無話。
莉卡和愛德華是到家最晚的。
福克斯一如既往地陰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懶洋洋的太陽才吝嗇地從雲層里露出一小張暖黃色的臉。遲來的微薄陽光為天邊層層疊疊的雲彩染上溫暖的顏色。微光下的一切都顯得如此
暮色里,銀色的沃爾沃以與它的高性能完全不匹配的速度緩慢停靠在庭前。
莉卡拉開副駕駛室的門,炮彈一樣沖了出來,一刻也不停歇地沖向屋裡。
在庭院裡遊蕩的艾美特眼見莉卡掠過他,拂起一陣微風。如此風風火火一點也不像小莉卡的作風。疑問叫道:「莉卡?」
「我去上廁所!」莉卡的回應從室內傳來。然後是噠噠噠噠上樓的聲音。
艾美特:「用不著這麼著急吧?又不是後面有熊在追!」而且你走的方向正好和廁所相反啊!
愛德華停好車,不緊不慢地走在庭院裡,望著莉卡消失的方向又牽起嘴角。
艾美特【這多像那頭熊啊!】
他幾個大步上前,手彎勾住愛德華的脖子,戲謔道:「嘿,兄弟!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每一天都發生著許多有趣的事,你只是缺少一雙發現的眼睛。」愛德華笑說。
「嘿,我可不需要人生導師。我只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感興趣。」
艾美特鎖緊愛德華的喉嚨威脅。愛德華低笑一聲,搖著頭。
「笑什麼?」
愛德華迅速矮身,一個三百六十度側空翻,擺脫束縛。艾美特一聲懊惱的嚎叫,猛地又撲了上去。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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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所有人對於愛德華來說都是沒有秘密的。而愛德華,只要他想說,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本來已經很不公平,如果還打不過他,人生都要沒勁俄而多。
兩人玩鬧一陣,一齊坐在院前的台階上聊天。
看著天邊最後一點微弱光芒,愛德華回憶著。
「因為一些事情想不通,我打算在外面多呆一段日子的。可是當我在西雅圖街頭的櫥窗里看見一樣東西的時候,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這裡,一刻也不想再停留。」
「然後你就回來了。」艾美特扣著他牛仔褲膝頭的洞,問道:「你的事情想清楚了嗎?」
愛德華又輕笑著搖搖頭。
「這的確挺有趣的,以前你每年出去幾個月也想不起回家,這一次不過才兩天!」艾美特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有些幸災樂禍。
他牛仔褲膝頭的洞已經被他扒拉得可以看見整個膝蓋,他伸直腿自我觀賞一番覺得挺帥氣,於是決定加工另一隻。
「有的時候心就是要比理智快一些。如果理智無法給出答案,跟著心走或許是最好的主意,你說呢?」
愛德華笑得很放鬆,挑了挑眉說:「我想羅斯不會喜歡你自製牛仔褲的風格。」
「不,這非常酷!」他知道愛德華一定有了自己的答案。
「不過我非常好奇你在櫥窗里看到的東西是什麼?」
愛德華起身從車裡取出被主人遺棄的土拔鼠娃娃。
艾美特:「……」(⊙o⊙?)
「我還是覺得我的牛仔褲更酷!」
愛德華繞過他,抱著土拔鼠娃娃一路在家人或驚訝或竊笑或鄙視的注視里上樓敲響了土拔鼠小姐的門。
莉卡開門得很不情願,她不想讓自己在松樹先生面前露怯。給自己打了一會兒氣,對著鏡子練了一下惡狠狠的表情,才去開門。結果拉開一條門縫就看到那個醜醜的娃娃和搶她果凍之後還怡然自得的松樹先生。
「你忘記了這個。」
【我是故意忘掉的。】莉卡沒說話,她想總眼神向松樹先生表達拒絕。
愛德華勾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