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世紀 一
我看著坐在我面前的男人,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吸菸,一圈圈的煙霧吐出來,慢慢模糊了他的眼前。我為他倒了一杯茶,然後打開我的筆記本,問道:"你確定你真的可以讓我寫出你的故事又或者說你本來就打算讓我寫出來?"
他聽言就笑了,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眼角細細的魚尾紋,他真的是滄桑了不少,看來這些年心裡壓了不少事。他摸出火機,"嚓"的一聲又點了一根煙,坐在他旁邊的白沙厭惡地皺下眉,他察覺到了就笑笑熄了煙,然後對我道:"川,你不是一直都有記隨身筆記的習慣嗎?反正記了只有你看也是浪費,不如就寫出來讓別人看看。"
我自嘲地笑笑道:"我這手玩了多少年的槍,手早就習慣握著槍桿子了,現在真拿了筆寫書感覺比端槍還重,這種平靜得像碗水的生活倒是讓我很是懷念以前那種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四處跑的感覺。"
他聽了我的話,笑得很開心,道:"我可不懷念那種日子,對我來說,腦袋呆在脖子上可比拴在褲腰帶上踏實得多了。不如在你開始寫我們的故事之前,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那應該是你一直很想知道的事吧。"
他拿起四個茶杯,依次擺開,然後往茶杯里斟了滾水,茶杯里的熱氣升起模糊了他的臉龐,那一剎那感覺他像是個不真實存在的人。我記得他曾經跟我說過,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個故事,無論別人是主動參與故事還是被動參與故事,最終的結果都是推動故事往前走,故事,永遠都在續寫著……
端起一杯茶,他說,這是一個關於內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