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異聞錄 第371章 夜未央
楊瀚怎麼斗得過南孟第一女舞神,本來他的動作也還算合拍,草原上的舞蹈又講究狂熱奔放,沒有太多的技巧,可是有荼狐比著,卻是顯得格外的生硬、笨拙。
一曲舞罷,荼狐好似出了一口心頭惡氣,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楊瀚當然也無所謂,他如今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跟人計較一曲舞蹈的失敗,尤其是跟一個女孩兒計較。
眾權貴喝的都有點高了,這一活動,酒意涌的更快,不少人不一會兒就伏在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見此情景,酒宴自然是見好就收,到底終止。
荼狐小酌了幾杯,又跳了許久,有些燥熱,沒有即時入帳,只在月下徘徊,任那清風拂面。
天上,星斗黯淡,唯有明月當空,月華皎潔。
荼狐不禁思念起了爹娘還有重病中的姐姐,以前,她也知道有些愧對姐姐,不是不想她,而是不敢想,一想了,便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可當初一時意亂情迷,糊裡糊塗便被姐夫那華麗優美的辭藻擊中了她的芳心,欲待反悔,也是不能。
在她想來,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自古有之,只要自已尊重姐姐,不與爭風,未嘗不是一樁美談。
可是,大難臨頭時孟展的無情表現,令她實在痛心。這,就是她心中深情款款、心思細膩、可以託付終身的那個男人?
如今想起姐姐,荼狐只覺懊惱,只恨自已眼瞎。
一陣青草悉索之聲,莫雕氏拄著拐杖,出現在荼狐身邊。
荼狐連忙眨了眨眼睛,不讓乾娘看出那眸中的水汽。
「小狐啊,大王明顯有些醉了,怎麼沒去服侍大王睡下?」
「啊,乾娘,酒宴一散,大王就拉了李大使回房了,現在還在談事情吧,你看!」
荼狐向楊瀚的大帳指了指。
自從小談有了身孕,楊瀚就另置了一帳,處理公事不至於影響她休息。此時那大帳里仍然亮著燈,從小小的窗欄中透出來。
莫雕氏嘆了口氣,在荼狐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嗔怪地道:「你這傻丫頭,怎麼這般沒個心眼兒。為娘煞費苦心的,是在幫你製造機會啊。」
荼狐茫然道:「啊?什麼機會?」
莫雕氏道:「當然是為你的終身著想!傻丫頭,你才十六歲啊,花兒一般的年紀,你打算,就這麼過一輩子了?」
「嗯?我……」
「再說了,你是什麼出身?你說說,這世上一般的男兒,還有配得上你的麼?可位高權重,可以比肩孟帝的,這世上除了瀚王,還有一個年輕、英俊、又知冷知熱憐惜女子的麼?」
荼狐有點兒懵了,訥訥地道:「原來……原來乾娘是這個意思……」
莫雕氏挽住了莫狐的胳膊,與她並肩走著,輕輕地道:「是啊!我莫雕陶部落,如今算是安定下來了。大王一直駐蹕於我莫雕陶部,也足見對我部的信任。娘不用再為部族的前程操心,可你的終身,娘能不想麼?」
荼狐赧顏道:「乾娘不用為女兒擔心,女兒,現在無心於這些事情。」
莫雕氏道:「你不想,娘卻得為你操心啊。為娘問你,那孟展如此絕情待你,你還想回到他身邊麼?」
荼狐臉色一變,雙手緊緊攥著,指甲都掐進了掌心裡,才強抑住了心中的憤怒:「絕無可能。」
莫雕氏道:「這就是了,可他,卻是孟國皇帝。娘來問你,等瀚王離開後,為娘自然不會拘束你,可你就算回了孟國,見到了你的親生父母,從此還能公開露面,叫孟展知道你還活著麼?」
荼狐一呆,這事兒她還真沒想過。
莫雕氏又道:「孟國若是不滅,你荼家生死存亡,便是孟帝一句話的事兒。你不想再與他廝守,又不能觸怒了他,以後就只能再公開露面,叫人知道你還活著,就算回了孟國,也得藏頭露尾,悄悄侍奉父母膝下。如果……」
莫雕氏停住腳步,看向荼狐:「如果,孟國也被瀚王大軍滅了呢?而且,以瀚王軍威之盛,這個可能,非常之大。那時候,你荼家,該何去何從?」
荼狐臉色一白,訥訥地道:「我,我荼家世代為孟氏佐臣,孟展稱帝後,又封為我父為太尉,我爹……十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