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對於這些痛，基本是沒有什麼知覺的。

    他就像一個木偶一樣，任由他們擺布。

    他不再反抗，很聽話，很配合。他始終相信，爸爸一定會來的。

    寧城，這一夜，卓君越和蘇寧煙久久都無法入眠，心情有些複雜。

    兒子終於有了下落，蘇寧煙曾經夢過好幾次，那些人拿著拳頭粗的針筒，在抽大寶的血。

    被抽完血的大寶，臉色白得跟紙張一樣。

    每一次做了這麼樣的夢，蘇寧煙是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窗外，雪停了，院子裡的樹木，都只剩下光禿的樹枝，隨著寒風，偶爾擺動了一下。

    卓君越將寧煙摟在懷裡，已經是深夜兩點，「老婆，快睡吧。」

    蘇寧煙挪了一下位置，頭枕在他的胸口處。

    她一動不動，靜靜聽著他的心跳聲。

    「老公，你要平平安安回來，知道嗎？」

    卓君越聽到她這樣說，將她扶過，側過身，面對著面。

    他伸手，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東西」

    寧煙也有一陣子，沒有聽到小叔叔這樣叫她。

    此刻聽著小叔叔這樣喊她，她有一種自己還是十八歲的感覺。

    那一年，她頂替蘇靜玉去了卓家。

    「小東西，幹嘛這樣看著我？嫌我老了？」

    寧菸嘴角微微上揚，搖了搖頭，「小叔叔，我現在好像覺得，回到我們剛認識沒有多久的時候。你還記得有一次晚上打雷，你還哄我呢。」

    「嗯」

    那個時候，半夜下雨打雷，她嚇壞了。

    「你一點沒老，在我心裡，一直都是你最帥。」

    這句話，成功地取悅了卓大人，他很滿意。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意。

    夫妻在一起久了，有時候，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蘇寧煙輕咳了一聲，扯了一下被子，「老公，睡覺了。」

    卓君越伸手，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不容許她有一絲退縮。

    「老婆，現在說睡覺，遲了。」

    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幾天。

    卓君越想到這一點，心裡更加不捨得了。

    等他把大寶找回來，他們一家人才算真正團聚。

    「小叔叔不要行不行？求放過，你你今天才抽了血」

    「沒事，那點血不礙事，閉上眼睛」

    說完，卓君越覺得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費話，行動才是最實際的。

    房間裡，只剩下被子裡兩條交纏的身軀，迴蕩著最原始的聲音。

    事後，蘇寧煙輕喘著氣，累得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

    卓君越將她摟在懷裡，臉上完全是一副吃飽喝足的滿足模樣。

    「好了，小東西，睡吧。」

    這下子，折騰了半夜沒睡的蘇寧煙，這會兒終於累得睡著了。

    卓君越暗抽了口氣，以後小東西要是睡不著，他就用這一招對付她了。

    而且，這一招，他還挺喜歡的。

    無恥的卓大人，摟著蘇寧煙，也跟著很快入睡。

    他要得養足精神，即將，會有一場惡戰。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兒子平安帶回來。

    他只希望，大寶可以撐住，一定要等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