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默陽開著車子的過來，他打開車窗，「上車。」

    姜小楠想到剛才那一幕，那個時候腦子在想，如果當時有人能伸出手，是不是她的孩子就不會就變成一灘血水？

    更諷刺的是，她當時竟然還不知道自己懷孕。

    那一路，她幾乎是從那個倉庫一路爬著出來，身後，拖出了一條血路。

    然而車上的這個男人，當時並沒有接她的電話。

    顧默陽看著她遲遲沒有上車，用一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這樣的姜小楠，讓他覺得很陌生。

    以前的姜小楠，看他的時候，眼神很清澈，就像一灣清泉。

    顧默陽從車上下來，繞過車頭走了過去，「小楠，你怎麼啦？是不是還因為林淺的事情怪我？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從他嘴裡說出『林淺』這兩個字，姜小楠條件反射似的，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她只覺得胸口好像被人用針扎了一下，呼吸都覺得很難受。

    她已經很用力去忘記顧默陽和林淺這兩個人，沒有想到，心還是會覺得那麼疼。

    「小楠，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不必，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處理。」

    說完，姜小楠簡直逃難一樣，想到避開顧默陽。

    沒有辦法，她真的做不到那麼平靜面對他。

    看到他，就想到林淺，就會想到那一灘血水。

    其實，她也知道不怨顧默陽。

    顧默陽並不知道那晚的事情，孩子死了，他也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

    只是，在她心裡揮之不去。

    她抬起頭，深呼吸了一下，嘴角動了動，才慢慢平靜地說：「顧大哥，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好嗎？我沒有想要破過什麼，不管你將來是跟林淺在一起，還是跟誰在一起，都跟我沒有關係，行嗎？」

    姜小楠幾乎就用懇求的語氣跟他說話，那神情看到顧默陽心裡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似的。

    「小楠，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誤會你的。我正式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還跟以前一樣。」

    姜小楠搖了搖頭，表情很痛苦，「我沒有怪你，只是…我…我沒有辦法再面對你。真的，以後就當不認識。」

    說完，姜小楠想去攔出租車，被顧默陽擋著。

    「我是警察，就應該為人民服務，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顧默陽也不管姜小楠同不同意，一下子將她塞進了車子裡。

    姜小楠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這麼霸道，她幾乎都要求他了，他怎麼還這樣？

    「放我下車，我沒事，不用你。」

    顧默陽充耳不聞，發動車子，駛向醫院。

    姜小楠被迫著顧默陽送進醫院，手臂擦傷，但並不是很嚴重。

    醫生給她處理過，開了一點消炎藥，讓她這兩天別碰水。

    顧默陽看著擦傷了那麼一大塊，眉頭緊擰著，「姜小楠，以後別逞強。」

    姜小楠覺得他有些小題大作，他自己是警察來的，竟然說這種話。

    從醫院出來，已經快二十點。

    「謝謝你，已經很晚了，我打車回去就行。」

    姜小楠客客氣氣的，語氣里透著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