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樓特編養老組 第四章 投訴_頁2
緊把嘴裡的煙吐了出來,自證清白:「我沒抽,咬著玩的。」
前台姐姐看到那支煙根本連點都沒點,於是回過頭繼續舉著鏡子補唇妝。
她一邊對著鏡子的自己抿了抿嘴,一邊對他納悶道:「你不在醫院待著,跑過來幹嘛?」
說著,滿意地把口紅旋迴去,再從腳下撈出一個紙簍,示意他把煙丟了。
他聽話地扔了煙,盯著前台紅不紅、粉不粉的嘴上皺眉看了一會,問:「投訴個人,你這裡有表格嗎?」
前台姐姐見霍懾研究起自己的口紅,滿心歡喜地以為他要誇誇她的新色號,結果聽見這麼一句,鬱悶地憋著嘴,拉開一個小抽屜,在亂七八糟的文件里埋頭翻了半天,遞給他一張紙。
霍懾問她要了一支筆,趴在台子上在表格第一欄填了「陳霰白」三個字。
前台姐姐在一旁托著腮,心疼地看他填單子。
十四樓的監管者在志願服務中,意外喪失能力這件事,全協會都知道。現在他病假還沒休完,就特地跑來協會投訴人,那肯定是在不懂事的志願者那裡受了委屈,於是嘆了一口氣,用勸他節哀的語氣安慰他道:「協會很快可以幫你重新換一個志願者的。」
他筆一頓,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再來一個屁經驗沒有的?他這裡是什麼菜雞培訓點?
幾筆填完陳霰白的基礎信息,下一欄是投訴原因,協會貼心地幫他羅列了一堆,他看都沒看,在單子上面胡亂勾了幾個選項,在末尾像交差一樣,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最後整篇檢查了兩遍,他把單子遞給前台。前台姐姐仔細把投訴單收到另一個小抽屜里,然後用無限接近憐惜的眼神看著他,認真囑咐:「回去要好好休息啊。」
霍懾把筆帽蓋回去,他從這句話聽出一點哄他的意思,發覺協會裡的人雖然拿他當朵嬌花看,但出發點都是在照顧他。
對於這種令人上頭的呵護備至,到底要該怎麼跟人反饋他的感想,他還真沒有經驗,於是隨口說:「口紅顏色不錯。」
前台姐姐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內心已經喊出了聲:「對!因為是草莓糖色的!」
霍懾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在她鼓勵的眼神中措辭了半天:「就……還挺紅的。」
前台呸了一聲「什麼狗屁直男」,把他趕走了。
霍懾不覺得這句評價是貶義,渾不在意地對她揮揮手,走出協會大門,天高氣爽,他出門沒顧上換衣服,現在被秋風這麼一陣吹,涼氣直往人肉里鑽。
差不多到了飯點,地鐵站肯定不能去。路上也找不到出租車,他手機叫了一輛車,司機在兩個路口外等紅綠燈。這是在協會附近,他怕遇見熟人,連哆嗦都不敢,板著臉直挺挺地站在風口裡,硬著頭皮快被風吹散架了。
七分鐘後,司機終於接到了凍成鵪鶉的霍懾,看他那副落魄樣,默不作聲地把暖風打開了。
霍懾呼了一口氣,搓了搓手,感覺他又活過來了。
解決一個陳霰白,還剩一個小區裡的變態。
當然,陳霰白和變態性質不一樣,但他估計兩人腦子的有病程度難分伯仲。
那個園林工人會跟他走到小區門口,在他意料之中,但陳霰白這個人的行動模式真的難以捉摸,他怕就怕她會腦子一熱,莫名其妙地跑來他家看望他,然後再被樓下的變態盯上,接著會發生什麼,後果他都不敢想。
從蘇崇的個人經歷上看,協會的投訴雖然就那麼一張小破紙,但帶來的殺傷力不可低估,陳霰白相當於被他祭天了。
他家離協會不遠,司機把他送到單元樓下,提醒他把貴重物品帶好,他道了聲謝謝,出神地下了車。
等事情結束,不僅要想辦法把投訴撤回來,還要跟陳霰白當面道個歉,然後……還有補償問題。
依照缺什麼給什麼的原則,他想了想,給她幾條履歷正好。
但又想到她的能力,猶豫了一下,換了個思路:要是實在找不到事給她做,以後十四樓划水混業務的時候,多帶一個她。至於要怎麼帶到十四樓,霍懾頓時頭疼起來,她那個履歷實在讓人沒眼看。
他腦袋裡考慮的事又多又雜,自己怎麼走到家門口的都不知道,剛走到樓梯口,一眼看見牆上微微敞開的牛奶箱。
他謹慎地在樓道里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