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偷偷錄音。

    我故意在入場時，帶上了許多裝飾用的花束。

    在正經調香師旁邊，假裝配合的樣子，趁機打開手機錄音，然後把手機塞到了花束里。

    打算錄下京西十大世家家主討論如何收拾蕭謹言的對話，然後趕回去跟蕭謹言通風報信。

    隨著香味蒸騰而起。

    一直吵鬧的鄭家家主也平復下了心情。

    會議也提上了議程。

    三位老者開始控訴奉天集團和蕭家的罪責。

    「奉天集團前身是江湖大派，百年前開始，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來官、匪、商相互勾結，碼頭，貨運，航運，機場，醫院，壟斷緊急物資，大發橫財，後又改頭換面，成立這奉天集團，背地裡依然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內部更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內鬥內亂從未平息。近年來，對外更是惡意競爭，擾亂市場秩序。惡行累累，是我等之不恥！」

    我在旁邊聽著奉天集團的由來。

    想著從小被父母拋棄的蕭謹言獨自在這種環境成長是多麼的不容易。

    對蕭謹言的共情更深了。

    又聽見三位老者開始講述蕭家的歷史。

    「蕭家雖然是外來的，我們京西對他們向來也是以禮相待，也曾邀請蕭家與我們京西十大世家結盟。蕭家卻陰奉陽違，勾心鬥角，覬覦京西十大世家之首位。幕後台前操控著奉天集團。每代家主都是臭名昭著、絕情絕義之輩。蕭遠山更是心狠手辣，為了爭第一，三番五次挑釁我們世家，連同門手足都可趕盡殺絕！豪無人性！實在是我們世家氏族中的恥辱！」

    我更加共情蕭謹言了。

    被親生父母拋棄就很慘了，還要被這樣殘忍的養父養著，會讓他的性格扭曲成什麼樣子。

    走神著。

    遞給調香師遞香料瓶的時候，沒有把握好距離。

    香料瓶落下。

    調香師看向我。

    我醒神過來。

    背脊一涼。

    腰就彎了下去。

    伸手。

    橫空接住。

    啪。

    香料瓶在我手中穩穩接住的時候。

    我的心臟快速噴上來的新鮮的血液，直衝向我的腦門，讓我臉紅心跳，全身燥熱出汗。

    起身，將香料瓶交給調香師時，已經汗流浹背了。

    調香師看著我把香料瓶完好地交給他，也是舒了一口氣。

    繼續專注調香。

    我也在旁邊配合著。

    繼續聽三位老者講述會議召開的背景。

    「杜老隱居幕後二十餘年，今天擺出這海天宴，宴請四方來客，有尋找好苗子栽培之意。他蕭謹言，區區一個蕭家養子，不僅出言不遜，拒絕杜老美意，還以下犯上，對杜老拳打腳踢，實在是有挑釁我們京西世家的權威。如果我們今天不能給奉天集團一個教訓，給蕭謹言一個教訓，不揚善止惡，不撥亂反正，我們就枉為京西十大世家，傳揚出去，只會令世人恥笑，覺得我們京西十大世家都是花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今天如果我們要發動對奉天集團蕭謹言的全面制裁，你們誰願出戰，出一臂之力？」

    到場的十大世家家主立即表態。

    「清河崔氏，願出一臂之力。」

    「范陽盧氏，願出一臂之力。」

    「滎陽鄭氏，願出一臂之力。」

    「河間韋氏，願出一臂之力。」

    「太原王氏，願出一臂之力。」

    ……

    聲音此起彼伏，群情憤怒。

    我開始慌張。

    害怕他們馬上會對蕭謹言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