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羅-阿爾莫多瓦尷尬地笑了一下，在郭拙誠身邊的座位上坐下，從公文包里拿出一疊資料交給郭拙誠，一邊說道：「因為有貴國地方政府和軍方的幫忙，我們節省了不少資金，雖然在某些方面為了效果好而超過預算，但總的資金還是小於之前的總預算。不過，按照您的要求，我給表現好的演員和拍攝組人員都發了額外的獎金，因此剩餘的資金並不多。郭先生，請審查——」

    郭拙誠接過報表，認真地看了起來，裡面列了一張非常詳細的清單，包括了一切的花銷，如演員的片酬、劇組人員的薪金、攝影器材的租賃費用、膠片的購買費用，歌曲版權的支付費用、旅館酒店的費用……，等等。

    郭拙誠想起前世的《泰坦尼克號》投資高達兩億四千萬美元，他以為這次計劃投資四千萬人民幣肯定少了，可是拍攝下來，只花了三千萬元左右，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導演、劇務、男主角的薪水，膠捲的費用。

    至於女主角是國內的演員，薪水只有美國那個演男主角的五分之一，而群眾演員基本都沒有花多少錢，幫助演出的部隊方面更是分文未取。連那條舊船也只花了五萬元，等於是白送給攝製組拍攝。

    對於國內國外演員的差異，群眾演員的薪水過低，郭拙誠沒有說什麼，他也不參與具體拍攝，一切都由導演組說了算。

    實際上，演女主角的那個國內著名演員已經很知足了。要知道她在這裡賺的薪水雖然只有那個男主角的五分之一，也是她前幾年所拿所有薪水總和的近三十倍。

    她以前拍攝電影的時候拿的都是單位給的固定工資。只有電影拍攝完成後才有不到二百元的獎金，根本與現在沒法比。

    當然，她更高興的是自己能走上國際舞台，能獲得更多人的認同，為了這個，就是不拿一分錢她也願意干。

    因為投資沒有超過自己的預計，郭拙誠對這個清單也就不怎麼上心，他只是稍微翻了翻。對幾個不理解的數據詢問了一二句，這個審查就算基本結束了，他甚至提出用不著專業的會計事務所進行審查了。

    將報表交還給佩德羅-阿爾莫多瓦，郭拙誠說道：「資金使用情況我很滿意。現在你說一說檔期安排。」

    佩德羅說道：「我們計劃年底前先在西班牙的幾個主要城市上映，在香港、澳門也選擇幾家影院同時上映，有關這個計劃，我們已經找了相關的公司。已經初步同意我們的放映，只需在議定最後的價格與分成就行。我相信我們的影片是最好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請求我們給他們發行權，等到奧運會舉辦權確定之後，我們就可以在全球上映了。我相信我們的票房價值會超過三千萬美元，也就是百分之一百八十以上的利潤。」

    郭拙誠卻斷然說道：「不行！」

    佩德羅吃驚地看著郭拙誠。問道：「奧運會舉辦權確定之前不大規模上映嗎？」

    郭拙誠說道：「不是！我是說你們的上映計劃太簡單了，規模太小了。而且，我認為我們的這部電影必須首先在美國上映，之後再向世界其他地方擴散。」

    佩德羅不相信地看著郭拙誠，問道：「你確定在美國先上映？」接著。他說道，「美國固然是電影的天堂。有無數有錢的觀眾，有無數的電影院，但他們的影評家也是最挑剔的，一旦被這些多嘴的傢伙認定電影不好，不但美國沒有多少人會訂購我們影片的發行權，就是其他國家的電影發行公司也會拒絕，因為美國是電影的風向標，很多國家都看美國的臉色行事。而且，美國電影界對外是排斥的，在他們看來只有美國的電影才是最好的，其他國家也許有好電影，但很少。」

    郭拙誠說道：「那我們就是要做這個概率很小的電影。難道你對自己的電影沒有信心？」

    佩德羅說道：「可這樣一來，我們冒的風險也太大了。我不是對我的電影沒有信心，相反，我從來沒有這麼自信過，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拍出如此好的電影。但如果我們一步步占領市場的話，如果先從亞洲、歐洲取得口碑，然後再殺入美國電影市場，那我們的風險就小得多，一旦美國有人忍耐不住而到歐洲來採購我們的影片，那我們就可以藉此宣傳，進一步擴大我們的影響力，並逐步進入美國。」

    簡單地說，佩德羅就是以穩妥的方式進行，先吃下外圍容易吃下的市場，然後再攻堅美國。即使最後美國電影市場不認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