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師祖 第二百九十七章觀棋之語
雨花台上的銀杏樹如夢似幻,陸鴻和晴兒在上面耽擱了約莫兩個時辰,期間又有幾人登上雨花台,他們大多沒有停留,穿過雨花台後面的小路徑自去了流螢山。
雖然是煉器宗的後山,但其實流螢山早在煉器宗開宗立派之前就已經很有名了,其山坐落在鹿鳴城西北方,山體綿延起伏,蜿蜒如龍,巍峨的山峰剛好擋住北面的視線。
流螢山林木茂密,風景秀美,一到晚上漫天的螢火蟲散發的光芒能把整個山體都籠罩其中,流螢山因此而得名。
黃昏十分,天邊晚霞殘照,山中已有幾點流光飛舞而出,流光映照著晚霞,勾勒出一片艷景。
「夕陽殘照,晚霞照流螢」,
北面深山,古木蒼天,茂密的野草鬱鬱蔥蔥,不遠處的瀑布發出「嘩嘩」的水響,水聲中含有一種壯闊,一股氤氳之氣彌散在瀑布上方。
而在那山崖邊上有一座紅色的小亭子,夕陽的霞光恰好透過亭中。
亭中一男一女在黑白相間的棋盤上殺的正酣,少女執白落下一子,黑子頓時死了一大片。
「鳳鳴岐山,引百鳥來朝」,
身穿青色長衣的青年卻是不急不忙執黑落於邊角,雖然沒吃下幾顆白字,但已然形成合圍之勢。
少女秀眉輕蹙,妍妍細手托著香腮想了想,放棄中間的大好局勢與他在邊角廝殺。
見她中計,青年拿起桌上的小酒罈飲了一口,哈哈一笑與她一面在邊角糾纏,一面悄無聲息逆了中盤的局,再落下兩枚黑子時邊角和中盤都占了優,黑子對白子已然裡應外合成合圍之勢。
「不行,我要悔個子」,
見他就要收官少女雪腮一紅,忙伸手捂住棋盤。
青年不禁笑道:「咦,卿又無賴」,
少女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我便是無賴了」,
青年笑道:「我可沒這麼說,是卿自己說的,日後可不要用這話為難我」,
「不能保證哦」,
少女嬌聲一笑捏起方才落下的白子,但再看棋盤時黑子已然成勢,無論落在哪裡都覺不妥,她不禁為難。
青年笑道:「讓卿悔一子,待會可要服輸」,
少女嗔道:「君每次都咄咄逼人,絲毫不知君子謙讓之禮節,就算贏了棋也輸了風度」,
「哈,卿又無賴」,
青年又拿起小酒罈,卻忽聽一個清脆的女音道:「落子東南,嚴守一角以觀戰事」,
青年不禁「咦」了一聲,轉過頭看見一名身穿儒衫的女子背手而來,寬大的衣服,男子的裝束卻難掩她身上艷麗之色,朱唇不點而紅。
她身後則是一名風度翩翩,氣韻高雅的白衣少年,眉眼如畫,俊秀風流;腰間掛著一柄劍,一枚玉佩。
「該君落子了」,
正思襯間耳邊聽到少女的催促聲,青年回頭一看,少女果然是依言落子東南,這一子看來平平無奇,沒什麼殺傷力,但卻好像在他的陣勢中插了一根釘子,讓他首尾不能相顧。
他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那名女子,又落了一子。
少女則復又躊躇,她也看的出方才那一子頗為玄妙,但卻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走。
那女子略看了她一眼笑道:「作斷東南,穩住邊角,遍地撒網」,
由於方才的一子玄妙,少女雖然不解但落子卻毫不猶豫。
「以點連線,切割陣勢,進而破面」,
果然,依言落子,只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原本已形成包圍之勢的黑子就被分割開來,青年再落子時黑棋竟成了下風。
少女大為開心,忙執白而落時青年握住她的手腕道:「等等,剛才那一步我走的不對」,
少女吃吃一笑,不依道:「君堂堂男子漢,怎麼能悔棋?」,
「卿剛才也悔了一步啊」,
少女眨了眨靈動的雙眼:「我是小姑娘,君難道要學我嗎?」,
「哎」,
青年暗嘆了口氣,眼看著大好的局面被翻盤,直到落敗,看了一眼背著手站在亭外的女子搖頭道:「觀棋不語真君子,賢文館的行徑真小人也」,
廳外的兩人正是莊姜和易麟。
聞言易麟只是哈哈一笑,莊姜卻笑道:「非也,只是我高估了魚龍書院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