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北冥 第九百七十七章 我歸來時,星河燦爛
更新:04-08 07:17 作者:星落平川 分類:其他小說
品閱小說網 www.pinbige.com,最快更新劍出北冥 !
尚雲間沒有理會神皇挑釁般的話語,只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被他搶在手裡的天玄,以及一旁已然遭受重創的墨離。
這兩柄劍皆與他感知相通,他能夠感受到它們的不甘與憤怒,只是無論是天玄還是墨離,都沒有怪罪他這個持劍人不爭氣的意思。
軒轅劍出,無論是墨梅山莊的鎮莊符劍還是神界神器榜上的至強神劍,都只有被那王者睥睨一般的劍威完全碾壓,無法反抗半分。
真論這次的敗因,它們二劍亦難辭其咎。
說到底,人間的氣運尚不足以與神界相抗,而神界第二神器的力量,也足以碾壓一切。
他們敗得不冤,但絕不會服氣。
但對於尚雲間來說,一切還沒有結束。
神皇的眼神漸趨凌厲,似是玩笑道:「還想垂死掙扎?」
此言一出,尚雲間的目光頓時一凝,只是很快便恢復如常。
正在此時,神皇伸手在半空中猛地一握,一股浩瀚威壓朝著四面八方涌去,似是將周遭的一切都給封鎖。
那一道迅如閃電,動若雷霆的無形攻勢,也被迫凝滯在了半空,準確來說,便在神皇左肩稍偏的位置。
這依舊是一柄劍。
一柄無比鋒利,仿佛可以超脫一切的劍。
如果沒有意外,這柄劍將擦著神皇而過,直接刺入奪靈大陣之中,將其中一處關鍵樞紐徹底斬碎,那樣的奪靈大陣也將徹底損壞,便算是人間的勝利。
可惜無形之劍,終究無法真的瞞過一切。
而似乎能夠超脫一切,也終究仍在紅塵之中。
那一道無形之劍在半空之中嗡鳴震顫,在神皇的禁錮之下,終究無法觸及奪靈大陣,只是反抗始終不曾斷絕。
無岸劍峰有一道壓箱底的秘術,名曰魂斬。
此術以人魂御劍魂,唯有將無岸劍峰魂御劍術修煉到一定境界方可施為,無形無質,直斬對方心神魂魄,強大而難以抵抗。
然而此術雖殺人於無形,動用的卻是生靈最為本源的靈魂力量,就算對方毫無防備,又沒有修為傍身,自己的靈魂亦免不了受到震盪,而若是對方修為極強,本身又已經有了防備,雙魂光是破開護體靈力便會承受一些損耗,更不要衝破一個明顯有所防備的強者的抵抗直擊其魂魄,至於斬擊本無生命的死物,便如同拿著豆腐去撞碎鐵柱,若是魂御劍術修為不濟,直接魂散道消都有可能。
這是一柄傷人先傷己的利劍,無論成敗,對於自己的傷害都是極大。
於是無論是無岸劍峰開派祖師劍仙尚青天,還是現在的尚雲間以及他的三個親傳弟子,都不會輕易動用這門秘法,恃強凌弱還好,以弱搏強之時,很有可能對靈魂造成不可逆的損害。無緣無故斬擊死物,更是毫無疑問會對自身造成極大傷害,還難以起到作用。
尚雲間現在便完全催動著這門秘法,斬擊的是一座死物,而且是一座無比龐大的死物。
縱然他的靈魂會在奪靈大陣上撞得粉身碎骨,他也要將這儼然侵蝕著人間氣運的大陣徹底毀去。
這一切本應悄無聲息,就算是那些已經將他壓制住,近在咫尺的神界強者們都無法察覺,然而神皇的這一手,已是令得他最後的掙扎都被阻攔,起不到任何作用。
「身為神界之主,若是連周圍的異常都察覺不到,如何君臨天下?」神皇語氣隨意的說著,目光已是盯准了尚雲間,好似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視路邊狼狽的野狗,詢問的語氣卻是極其認真,「一敗塗地的感覺怎麼樣?」
說話之時,神皇微微擺手,周遭的那些神界強者便都收攏了兵刃法器,恭謹退避三舍,神皇軒轅向來是最強大的統治者,賊人已被制住,他們的這副模樣實際上有些多餘,可以說是表忠心,但
表的讓陛下不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神皇也不等候尚雲間的回答,或者辱罵,手中金光閃動,對著尚雲間的靈魂與墨離劍魂一斬而下。
這一記看似隨意的手刀,將令一名心腹大患魂飛魄散,一柄不錯的寶劍就此報廢,而人間的希望,也將就此斷絕。
下手之時,神皇望向蒼穹之眼的方向,見那處血焰依舊翻湧,不曾顯露半分頹勢,沒有看見他想要看見的情況,神皇有些失望,眼帘微沉,旋即擺了擺手,不遠處的神界強者們得到明確指令,紛紛往那處血焰火海涌去。
尚雲間已然一敗塗地,奪靈之陣再不需要任何防衛,那些負隅頑抗的人間修行者也只能猖狂一時,很快,此間大局就將完全掌控在神界手中。
可惜,看不到那些傢伙絕望的樣子。
神皇微微笑著,便要直接抹殺那兩道凝集在一處的靈魂。
無論那女子如何裝作不在意,當尚雲間身死道消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想來都會很好看。
鮮花初綻,旋即快速凋零,無論如何,他都會記住那美麗的瞬間,以紀念這他曾經動過心的人間女子。
尚雲間敗了。
無論是消散的血光,碎散的劍意,還是亢奮的神界強者們,都在告訴著守在墨靈大陣之中的眾人這個事實。
但沒有一個人的抵抗出現半分衰弱,縱然似是洛輕塵,衛笙等人焦急的看了尚雲間所在之處一眼,手上工夫卻始終沒有聽過。
尚雲間的失敗已然宣告他們這次行動的破產,而他們甚至已經沒有機會回到人間。
但從頭到尾,自他們選擇踏入蒼穹之眼,直面神界開始,他們便做好了無法回歸的打算。
龍瑤依舊在燃燒一切。
曲有淵的怒濤勁依舊迅猛,仿佛沒有察覺到體內的一片狼藉。
言承握筆的手虎口已然開裂,下筆卻依舊入木三分,縱然筆上墨跡漸干,也仿佛毫無察覺。
文亭亭的意念已然傾瀉一空,畫卷亦至盡頭,只是兀自牽引著本命靈墨,配合言承的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