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玄說的理直氣壯，到把老狗說的有點懵。

    老五可不怕高玄，他抬手就開槍射擊。

    「砰砰砰……」

    老五的槍口噴射的槍焰閃耀，沉悶有力的槍聲在封閉包廂內異常刺耳。

    旁邊的老狗耳朵都要被震破了。但他反應很快，跟著老五一起開槍。

    早在兩人開槍之前，高玄識海中的六翼天蟬已經開始振盪三對透明如刃的羽翼。

    對高玄來說，時間流速一下緩慢了百倍。

    老狗和老五就像是凝固不動的雕像。他們身體每一條肌肉變化，每個細微表情，眼神變化，都在高玄識海中清晰無比呈現出來。

    這種全視角的觀察，高玄能夠完全掌握兩個人所有動向，包括下一步的變化等等。

    六翼天蟬，靈性第一。就算面對黃金能級的強者都能提前生出感應，預測對方動向變化，遠避一切危險。

    高玄重生歸來，一身強大修為沒能帶回來。六翼天蟬和精神力量卻保住了大半力量。

    以他現在水準，就算面對黃金強者也依然能提前生出感應，預測對方動向。

    但是，受到他自身源力局限。他就算做出感應也沒辦法同步反應。就算白銀能級的高手他也應付不了。

    不過，對付老狗這樣的小角色就再簡單不過。哪怕對方手裡有槍。

    對方所有的動作，射擊路線，都在高玄識海中標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高玄左右變向曲折前行，手槍子彈就擦著他耳邊、身邊掠過。

    高玄動作明明不快，甚至看起來很從容。老五和老狗他們卻怎麼都打不到，兩人都是一臉震駭。

    這樣的敵人簡直是噩夢一樣！

    等到老狗兩人手槍子彈射光，高玄已經站在兩人面前。

    「走位、走位，走位，正手斬。」

    高玄嘴裡念叨著，右手已經拔出斬神劍，把老狗和老五兩個人一劍斷喉。

    「蛇形走位都不懂，你在那射什麼啊……」

    高玄搖頭，「還站樁輸出、純屬等死啊。」

    老狗和老五一起捂著破裂咽喉，滿臉驚駭絕望。

    高玄也沒興趣再說下去，斬神劍一轉，兩人已經爆成一團血光。

    包括地上幾具屍體，也都盡數收起來。

    蚊子腿也是肉。何況，把現場收拾乾淨，不要給執法者增加麻煩，這也是一個殺手應有的基本素質。

    高玄收拾好現場，提著箱子從包廂出來，酒吧的音樂還在喧囂，可跳舞的舞女和客人們卻早都跑光了。

    酒吧也被砸了個稀爛，桌椅碎了一地，酒水橫流。

    表演區的舞台也被打碎了，有三具扭曲的屍體鑲嵌在上面。

    高玄看了一眼就沒再多看。酒吧里有很多攝像頭，他可不會這裡把斬神劍亮出來。

    他推門出來，雲清裳就站在門口等他呢。

    「爽不爽？」高玄關心的問道。

    雲清裳垂下眼眸，微微搖頭。

    「鐵牙三兄弟，號稱吃人不吐骨頭。」

    高玄說：「這不是比喻。是他們三個真的會把敵人一段段吃掉。殺這種禽獸還不爽麼？」

    雲清裳還是搖頭。

    高玄失笑：「無所謂了，反正我很爽。我爽了，你不就爽了。哈哈哈……」

    雲清裳低聲說：「我們一定要這樣麼？」

    「這條血和火的路才是唯一生路。我們沒的選。」

    高玄收斂笑容認真的說：「所以，不論如何，請跟著我走下去，不要猶豫，不要停留，更不要掉隊。可以麼？」

    雲清裳沉默了好久才低聲說：「好。」

    高玄對雲清裳笑了笑：「既然沒的選了，就開心一點。苦著臉幹什麼呢。所謂干一行，愛一行。其實你干久了就會發現，主宰別人生死還是很爽的。」

    他頓了下又補充說：「至少比被別人主宰生死要爽。」

    雲清裳又沉默了一會才輕輕點頭。

    高玄說：「你不用很沮喪，命運對我們已經足夠慷慨，還留了一條血和火的大道給我們。我每每想起就會深深的感恩。」

    他並不是說笑。重生回來，雖然他的選擇不多，至少有的選。而且有路可走。

    對於高玄來說，這完全是命運的厚愛。

    高玄又開啟洗腦模式：「我們不是殺手，我們是刺客。殺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刺客則為信念、尊嚴而戰。刺客有所必為有所不為。刺客主宰生死，進而主宰命運！」

    他對雲清裳說：「我們再做最正確的事，與私我們能拯救自己，與公我們能拯救人類。如此偉大的是也，還不能讓你充滿責任感，充滿無盡熱血麼？」

    雲清裳顯然不是好捧哏，她就是默默聽著。

    高玄這番熱血沸騰壯懷激烈的話，對她似乎毫無影響。

    「好吧，你贏了。」

    高玄嘆口氣：「你知道麼，你真的很會破壞氣氛。」

    「嗯。」

    雲清裳對此很認可的點點了頭。

    高玄想了下說：「但我就喜歡你這樣。不，我是愛你這樣。」

    他轉又對著雲清裳說：「你愛不愛我？」

    「哎，你臉紅什麼。」

    雲清裳並沒有搭理高玄，她偽裝成男人，就算想臉紅也沒這個本事。

    只是聽高玄這麼說，她感覺很複雜，似乎有點歡喜，又似乎有點羞澀，又似乎有點不安，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覺……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迎面的夜風很溫柔，色彩斑斕的各種光影牌匾顯得那麼可愛，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美好起來了。

    高玄敏銳感應的雲清裳情緒變好了，他有點奇怪，女生難道就喜歡聽人說這些？

    好吧，作為一個有百年人生經驗的老男人，高玄信奉需要了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