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一想到消暑製冰，林子凡便由衷佩服華夏的古人。

    據林子凡所知，似乎是在古老的宋朝時，就有人發明了硝石製冰的法子！硝石學名叫做硝酸鉀，又名鉀硝石等，大多是無色、白色或是灰色的結晶狀。

    硝石易溶於水，也可以高溫分解釋放出氧，在現代，硝石的主要作用大多是用來製作煙火藥、黑火藥和食品的防腐劑。

    但在華夏古代，硝石卻是製冰的好東西！

    因為有古人發現硝石在溶解與水的時候會吸收大量的熱量，從而使水溫降低甚至是結冰，靈機一動，便將其用來製冰並大力推廣。

    如此一來，華夏古代便有了製冰之法，哪怕在炎熱的夏季也能消暑，後來，商販們還極為機智的在冰中加糖，乃至加果汁等，幾乎就等同於現代的冰淇淋，而這個法子，一直到馬可波羅到了中國之後，才被馬可波羅傳向世界。

    而硝石這個東西，除了在硝石礦或化學合成等方法之外，還能在土房子周圍找到。最容易出現的地方，就是茅坑、豬圈等附近。簡單來說，就是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或是小結晶體……

    這些日子在皇宮內閒逛之時，林子凡曾看到過這些，但卻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目前他要做的，就是找出來嘗試一番，看是不是硝石。

    不久後，林子凡在一處宮女住宿院落的廁所周圍發現了硝石蹤跡……

    在林子凡撅著屁股收集硝石之時，被宮女們發現了，隨後，一群宮女對著林子凡指指點點……

    「……，這是把我當流氓了？p耶，在女廁所周圍晃悠，好羞恥的感覺……」林子凡心中尷尬，只能三兩下收集了一些硝石，隨後逃也般的跑了。

    硝石味道發苦，再結合其形狀，想確認這些白色粉末是不是硝石，只要嘗一下就能知道。

    但首先，這玩意兒本身不乾淨，其次，還尼瑪是在茅廁邊找到的，林子凡自然沒有嘗嘗味道的興趣。

    所以，要確認這是不是硝石，只能用其他法子。

    「小燕，給我弄兩盆水來，一大一小！」

    林子凡風風火火進了後勤府，捧著硝石吩咐道。

    「是，大人！」今日『輪休』的周小燕雖然不解，卻還是一如既往貫徹林子凡的命令，很快便搬來兩盆水。

    小的那盆，就是普通臉盆，大的那個，卻是平日裡用來洗衣服那種，而且還是大號，裝滿水起碼得有一百幾十斤。

    但身形嬌小的她端著一百幾十斤水卻步履穩健，甚至可以用走路如飛來形容，讓林子凡眼角一陣抽搐……

    隨著天氣轉熱，人們穿的也越來越涼爽。周小燕之前許是在洗些什麼，此刻兩條白花花的小腿都露在外面，微微見汗的頸脖貼著幾縷秀髮，再加上紅潤的臉蛋，看上去格外誘人。

    但林子凡卻沒有心思關注這些。他將小盆里的水倒出一些，只留下小半盆左右，而後將小盆放入大盆之中，最後再將硝石放入小盆。

    由於硝石溶解於水時會吸收附近的熱量，所以如果林子凡找到的的確是硝石，那么小盆就會不斷吸收周圍的熱量，而大盆內的水溫自然也就會隨之降低，甚至直至結冰。

    而這樣做，不但可以確認這是不是硝石，也能解決硝石不乾淨的麻煩。

    硝石髒，咱把硝石『隔離』開來總行了吧？

    一般來說，往大盆里加硝石，讓小盆里的冰塊保持乾淨來的比較快，但現在也只是試驗，林子凡懶的管那麼多。

    很快，小盆里的水表面上便出現了許多冰花，隨後結出冰碴子，並不斷變多……

    這神奇的一幕，讓周小燕瞪大了雙眼：「大人，你這是……？」

    「一個小把戲罷了。」林子凡也笑了，顯然，這就是硝石。

    片刻後，林子凡將手深入大盆中一探，微微皺眉。水溫的確降低了，但降低的不明顯。

    「不應該這樣才是……」

    他目光一掃，最終鎖定在那厚實的木質小盆上：「是了，木盆，而且還這麼厚，傳熱太慢，現在已經確定的確可以弄到硝石，那就好辦了。」

    「周小燕。」

    「在，大人。」周小燕怯生生回應。

    「把小盆拿到太陽底下去曬，曬乾後留下的粉末收集起來，我有事出去一趟，午飯不用等我。」

    吩咐完後，林子凡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周小燕微微發愣。

    這一盆冰到底是咋回事？作為一個『熱帶地區』的人，周小燕只是聽聞，卻從未見過冰，但這幅模樣，且冰涼的手感，與書中記載的一模一樣。可不就是冰嗎？

    她有些好奇，伸手在小盆中一探……

    「好涼！」

    周小燕一臉驚奇，冰涼的冰塊，讓她感到渾身舒爽，好似連即將到來，燥熱不堪的夏天也不那麼令人難受了。

    隨後她倒是沒忘記林子凡的囑託，雖然一臉不舍，卻還是將小盆搬到了太陽底下暴曬。

    而林子凡這邊，溜溜達達出了後勤府之後，想去找人幫忙，本想去找國師或者霍大將軍，但轉念一想，這兩位大佬官職太高，而且一直互掐，找她們任何一位，都有可能得罪另外一人，只能作罷。

    至於找紫衣倒是沒問題，畢竟女帝曾吩咐過，讓紫衣配合林子凡。但林子凡卻認為，這件事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並在女帝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是以，最終林子凡兜兜轉轉出了皇宮，並找來一個侍衛讓她帶路前往戶部尚書的府上……

    戶部尚書府，就在長安『一環』之內，能在這個地段落戶的，至少也是四品大員，大官一抓一大把。

    在侍衛時不時偷瞄一眼的目光下，林子凡到達尚書府。

    「這裡倒是不錯，環境雖然不如皇宮，卻也頗為壓制，沒想到沒臉沒皮的李尚書竟然還挺有欣賞水平？」

    「你這個沒臉沒皮的在說誰沒臉沒皮呢？」李尚書不知何時出現在林子凡身側，就跟阿飄似的突然出現，將林子凡嚇了一跳……

    「靠！你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