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妃難馴:世子別心急 第二百三十二章:召見
謝元安快馬加鞭從蜀地回到京都之時是大半夜裡,因著城門已關,他是潛著護城河那條暗流進來的。
李君澈同衛靜姝已經歇下了,聽著初十來報,他甚個都未問,忙起了身。
天兒本就熱得慌,衛靜姝體虛,屋裡頭也不敢置冰盆,好不容易到得後半夜,有些涼意了,又被驚醒。
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伺候李君澈穿衣裳,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
「我去去就來,趁著這會涼快你再睡會。」李君澈心疼她,揉了揉她的腦袋,忙自個將衣裳穿戴好。
衛靜姝是真箇困頓得厲害,腦袋如搗蒜般,悶著聲兒應了,半眯著眼兒就往榻上倒去。
李君澈忍不住一笑,又把她腳上的鞋子褪了,替她蓋好薄被,這才輕手輕腳的出門去。
門柩一開一關的,雖是輕,可衛靜姝還是掀了一回眼兒。
原本困得眼兒都掙不開的,可不過片刻她便又將自個給驚醒了,猛的坐起身來,呢喃一句:「不對啊,謝元安不是在蜀地嗎?」
這會三更半夜的來了,怕是有甚個急事兒。
衛靜姝也來不及細想,忙裹了鞋喚今兒值夜的忍冬進屋來伺候她梳妝。
外書房裡燈火通明,李君澈大步流星的過去,就見謝元安站在廊下擰衣裳的濕水。
他往前兩步,眉頭一擰:「你走護城河那條暗流進來的?」
城門每日夜裡到了時辰便會關上,若是錯過了時辰想進城便只得護城河那條暗流。
可那條暗流極是洶湧,十去十喪命,很多年前就是有人不信邪,非要證實一番,結果到的後頭全成了屍體,沒有一個生還的。
有得前車之鑑,後人便在不敢行這等大膽之事。
此時見謝元安一身濕,想來定是鋌而走險了,怕是事兒緊急得很。
謝元安點一點頭,不在意的擼了一把濕發:「先尋套乾爽的衣裳給我換了再說。」
聲兒一頓又忍不住揶揄一句:「免得把你外書房鬧得到處都是水,惹你嫌棄。」
李君澈沒得功夫同他耍這些嘴皮子,忙叫四書去取套自個的家常衣裳來給謝元安。
衛靜姝趕來外書房的時候,謝元安已經換好衣裳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只一頭青絲還濕漉漉的。
謝元安同李君澈身形差不多,可衛靜姝打眼一瞧便認得他身上的衣裳,眉頭一蹙便道:「可是出了甚個事兒?」
謝元安沒說話,只看向李君澈,他倒是想得簡單,只覺得這些個大事兒都不是女眷該操心的。
李君澈目前亦不知是甚個事兒,又見謝元安目光看過來,神色不動的道:「元安風塵僕僕的趕來,你吩咐廚下做點容易刻化的東西給他墊墊肚子。」
衛靜姝會意,眉宇間雖有擔心,倒也沒有胡攪蠻纏,忙應聲而去。
謝元安還笑一句:「她如今倒是這般聽話了?」
李君澈見他還有功夫說笑,也鬆了口氣,往椅背上一靠,展開白玉骨摺扇輕搖幾下:「越發沒得規矩了,好歹也得喚聲三姐姐罷。」
謝元安……
這關係的確有些複雜,謝元安曉得自個說不過李君澈,索性收了玩笑的心,說起了正事。
「慎王出事了。」
只一句,便叫李君澈眉宇間染上戾氣,聲兒冰冷的問道:「怎麼回事?」
「我們的人剛里了達城,便傳言慎王被我們的人抓了。」
謝元安神色間也染上幾分凝重,他們的人雖也是從市井中集起來,卻也個個訓練有素,並非尋常人,本就已經離了達城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去抓了慎王。
他同衛書啟在蜀地主持大局,自是覺得此事蹊蹺的狠,私下查探一番,可慎王的確是被抓了,並且還是打著他們的旗號。
大膺的軍隊若非還有個將軍坐鎮,只怕早如一團散沙了。
按著原計劃,不出兩個月他們就要收網了,偏偏在這時候出這麼個紕漏,謝元安同衛書啟左右覺得不對勁,這才快馬加鞭回來給李君澈遞個消息。
謝元安將在路上遇到大膺驛站的八百里加急的事兒也說了,若非在半道上將送信的埋伏一回,自個又冒險從護城河的暗流進城,只怕自個還比不過那八百里加急。
李君澈兩條眉毛都擰到一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