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妃難馴:世子別心急 第二百八十六章:捨得
宜王一派自是想著勸李君澈留下,成興帝如今年歲也算不得大,身體又康健,再活個十多年絕對不是問題,到時候這儲君之位最終是誰的還真難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宜王府門檻都要踏爛了,太子一黨便也著急起來了。
他們自是巴不得李君澈早點離開京都的,去哪兒都成,這些人雖是跟了李君淳,可一個個的心裡頭也清楚,論起朝堂上的那些本事來,他們擁護的太子的確不如宜王。
不說別個,只道女真族一事,若沒得李君澈有先見之明,一早便謀劃下去,哪裡就這般快打下來。
到得第二回李君澈再次上書就藩時,朝中便起了不少應和之聲。
打眼一瞧過去,皆是太子一派的,宜王一派本就上火,又叫太子一派鬧出這麼一回事來,當下便在金鑾殿上打起了口水仗。
成興帝被吵得頭疼,卻再沒得似第一回那般一口就駁回去。
下了朝父子兩人坐在御書房裡喝茶,誰都不開口,只聽得茶碗茶蓋碰撞之聲。
過得許久成興帝才嘆一聲:「你當曉得,儲君之位,朕當初是屬意你的。」
成興帝不是糊塗人,雖是登基之初不曾立時立下儲君,可心中卻早有打算的。
李君澈同李君淳都是他的兒子,且個個本事不差。
皆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人總有些許偏心,李君澈是長子,打小便叫李建同當繼承人培養,哪怕當初狠心將他送去當質子,也是有意要栽培他的意思。
這麼多年來,這個兒子雖不在膝下長大,可除卻一點偏重兒女情長之外,樣樣都是叫自個滿意的。
小兒子能上馬能打仗,卻因著自小被寵著長大,雖有心眼可到底城府不夠深,給大兒子當左膀右臂再適合不過了。
這想法很多年前就叫成興帝藏在心裡了,唯一變過一回還是李君澈詐死那會。
以為這兒子當真沒了,傷心難過自是有的,可他一個大男子不比得女人,傷心難過後,還是手把手的教李君淳,好叫他將來能擔大任。
那會想要栽培李君淳也是真心實意的,只後頭李君澈又活著回來了,那心思便又滅了。
本來太子之位立長立賢都論不到李君淳頭上去,之所以叫他做了太子,卻是李君澈的意思。
打著滅女真的旗號,說這是緩兵之計。
成興帝是他老子,自然曉得太子之位一定,往後想要再廢就難了。
或許初時李君淳也不屑,可那麼的誘惑日日垂在眼前,誰能保證往後還會一直不屑?
但那時除了此計卻也再尋不到別個法子,他心裡一直屬意的還是李君澈。
只如今李君淳當了這許久的太子,想要再動只怕連著朝堂都要動一動,哪怕他不是最合適的,卻也只能好生栽培著了。
成興帝到底不單單是一位父親了,說得這麼一句,內里的乾坤李君澈自是明了的,眼眸中當真沒有半絲不甘願。
只擱了茶碗應道:「父親,兒子一向志不在此,倒叫父親失望了。」
自打成興帝登基後,這還是李君澈第一回喊他「父親」。
成興帝聽著這稱呼,心中倒生了些許別樣的情愫來,一時間不曉得說甚個好,他方才那般說,無不是試探的意思。
李君澈心眼多,城府深,他是當真怕他心有不甘,若是借著此事鬧出點什麼來,他這個當老子的未必就還幹得過他。
此番卻叫他一句「父親」喊得心中甚是熨帖。
李君澈將成興帝的神色都看在眼裡,神色不變,繼續道:「兒子打小在這京都一住就是二十來年,所見所聞都不如二弟廣闊,此番就藩也只是想做個閒散王爺,能四處走走看看罷了。」
頓得一頓,語氣略微低沉的繼續道:「況且,兒子的身子比之以往還要不好。」
成興帝也跟著心情沉重兩分。
當年他還未徹底打下大膺之時,李君澈追到軍營時,人已是奄奄一息,只撐得口氣的了。
那會四處戰亂,李君澈又顛沛流離,身上的傷自然是反反覆覆,李建同就親眼見過大夫替他治傷。
化了膿的爛肉被刮下來,整個後背坑坑窪窪的,便是他這樣經歷了無數生死的,瞧見都犯噁心。
後頭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