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錯在跟霆深相愛，而是錯在看錯了你。」顧眠苦笑，「何止是我錯了，連外公外婆都錯了。」

    「他們當初就不該救下你們母子，不該親手養大你這頭白眼狼！」

    顧行知低垂下眼眸，「我的確對不起外公外婆，對不起你，但是我別無選擇。」

    「不要為你的惡找藉口了，你不是別無選擇。」顧眠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的怒意，「你在緬北已經賺夠了錢，你的人生原本可以過得很好，不必走上這條復仇路。」

    「眠眠，你說得這麼輕巧，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顧行知的眼裡湧出痛色，「你覺得我能輕易忘記那些男人將我媽壓在身下欺凌的場景嗎？能忘記我們母子苟延殘喘活下來的艱難嗎？還是能忘記我媽鬱鬱而終死不瞑目的樣子嗎？」

    「原本我是可以得到救贖的。」顧行知痛苦地看著她，「顧眠，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是我唯一的救贖。」

    「可是在你喜歡上厲霆深的那天起，我唯一的光，都被厲霆深偷走了。」

    「你知道嗎？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我們之間的未來，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給你和外婆一個家，讓你們過上安穩的日子。」

    「可是我所有的期待，都成了奢望。我不知道除了報仇，我還有什麼理由撐下去。」

    「眠眠，我表面風光，但其實很多時候，我都生不如死......」

    「顧行知，你病了。」顧眠上前一步，「聽我一句勸，放手吧。我給你找最好的心理醫生，我們忘記過去那些痛苦重新開始。」

    「厲宏宣和柳清俞罪有應得，我不會讓霆深為了他們針對你的。過去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只要我乾媽平安，我一定能保住你的命的。」

    「眠眠，來不及了。」顧行知苦笑一聲，「你已經是厲霆深的了，我孑然一身，就算活下來，又能有什麼盼頭呢？」

    「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婚姻還是愛情，都不應該是活著的唯一支撐。」顧眠開口道，「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比愛情和婚姻更值得追求的東西。行知，你只是被過去困住了，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報仇其實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顧阿姨想要的。」

    「她一直以為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你的內心，她完全可以帶你回厲家求奶奶庇護你們。」

    「她寧願忍辱負重獨自撫養你長大，也不願意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因為她知道你承受不了。」

    「如果你能告訴她，你知道了所有事情，她就能及時引導你，可是偏偏你沒有。你把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讓仇恨的種子肆意生長，沒有跟顧阿姨溝通，也沒有跟我溝通。」

    「行知，就當我求你，不要一錯再錯了，不然顧阿姨在天之靈，是不會安心的。」

    「眠眠，不是所有事情都像你說得那麼容易。」顧行知扯了扯唇，「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註定無法回頭了，你明白嗎？」

    顧眠擰眉，難掩失望，「所以你就是不願意放過我乾媽，不肯放過我？」

    「眠眠，現在無論是你，還是厲霆深，都沒有選擇的權利。」顧行知勾唇，「你應該慶幸，厲霆深沒有傷害我，否則，路月明就不是挨頓打這麼簡單了......對了，轉告厲霆深，今天我如果不能從這裡走出去，路月明也會死。」

    「顧行知，今天，是我們兩個之間，最後一次這樣面對面談話。」顧眠往後退開一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既然你選擇站在我的對立面，那從現在起，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如果我沒有辦法救回我乾媽，那我會親手了結你這頭顧阿姨和外婆一手養大的豺狼，不讓你繼續作惡。」

    「顧行知，好自為之。」

    ......

    厲霆深就在外面，隔著一面單向玻璃，全程看著他們。

    等顧眠出來，厲霆深走上前，「程序那邊仔細研究了視頻，顧行知準備充分，視頻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顧行知說視頻是定時發布的，視頻里我乾媽穿的是短袖，現在已經是秋天，所以他說的應該是真的，視頻是提前拍攝的。」顧眠問道，「有沒有辦法黑進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