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這樣！」

    「娜娜不能死！」

    小惡紅著眼眶，一字一頓地道：「寧天，救她！你救救她！」

    寧天能理解小惡的心情，可他也沒有辦法：「除非能有『凰心』這樣的寶貝，不然沒法救。」

    巫娜這個情況，和李泰山、醫聖何其相似。

    只有醫聖運氣不錯，正好得到了一個半神器「凰心」，而這東西又正好和生氣有關，正好還是半神器！

    這才救了醫聖一命！

    而要救李泰山，就需要既是生氣方面的寶貝，而這寶貝又是神器級別才行了。

    這幾乎不可能。

    至於巫娜，她倒是修為不高，寶貝的級別可以放低很多，可和生氣、生機有關的寶貝，又不是地里的大白菜，滿地都是！

    和生氣、生機有關的東西，都是極其罕見的！

    否則當初，醫聖為了保住人族小輩的性命，何必用「奪生」去轉換出自己的生機，做出一個個替死靈器。

    而且此時的巫娜命在旦夕，也根本沒有時間去找這種寶貝。

    所以眼前的巫娜，救不了、沒法救！

    小惡明白了寧天的意思，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巫娜似乎不知道自己就快死了，在持續的虛弱中，卻還在笑：「爹爹，娜娜好高興，你終於好了」

    她笑得很開心。

    但巫娜這一生，其實過得並不好。

    出生不久後，母親因病去世，雖然父親小惡很疼愛她，但因為忙於征戰，常年不在家中。

    很快，就是小惡被巫風設計，身死道消。

    而她，因為純女血魔這個體質，迅速就被巫風控制了起來。

    為了保證純女精血的供應，巫風不止給她編造了父親小惡重傷的謊言，更是給她吃下了一種長期抑制神志的藥。

    那藥不傷身，卻損人心智。

    這麼多年來，巫娜的心智一直保持在懵懂幼兒的狀態。

    否則，「小惡受傷」這種謊言，又怎麼可能維持十萬年！

    「爹爹，娜娜有點困了」

    巫娜微微閉上眼睛，她的呼吸卻越來越弱了：「爹爹好了，我就可以睡覺了」

    顯然這十萬年來，一直支撐著巫娜的，也是小惡這個「爹爹」。

    爹爹受傷了，爹爹需要她的血。

    所以她要給血！

    一直給，一直給，直到爹爹傷好！

    如今「爹爹」回來了，她自然就支持不住了。

    「爹爹，我好睏啊」

    小惡在一旁，一下一下虛無地撫摸著巫娜的臉頰，即使她感受不到，他依舊輕柔開口：「娜娜困了，那就睡吧，睡吧，爹爹會陪你的。」

    寧天看著這一幕，忽然低下了頭。

    他有些不忍看。

    「寧天。」

    這時候，小惡忽然開口：「你能放了我嗎？」

    「什麼？」

    「我其實早就死了，現在還能存在著，是因為鎮仙塔鎮著我的一縷殘魂。」

    小惡解釋道：「你是鎮仙塔的主人，如果你能放了我，那我這縷殘魂就得到了自由，而我就可以以魂為焰，重新點燃娜娜的血焰核心。」

    寧天愣了一下：「以魂為焰，重新點燃血焰核心，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很聰明嗎，這都不知道？」

    小惡笑了一下，說得很灑脫：「我們血魔一族，只要血焰核心還在，就不會死。」

    「所以，只要用我的殘魂去點燃娜娜的血焰核心，她還能再活過來。」

    寧天呼吸一滯：「可你若燃燒殘魂，你就會徹底消散，連轉世身都沒有了！」

    「我不是個好父親，」

    小惡緩緩道，摸了摸巫娜花白的頭髮：「她小時候，我沒陪她多少次我死了之後，她卻為我付出那麼多。」

    「她什麼都沒享受過。」

    「就這麼死了，太委屈。」

    「所以我想著，讓她再活一次也還好娜娜修為很低，我這一縷殘魂燃燒起來，也足夠了。」

    小惡看著寧天